昨晚的那一幕,夜影已經告訴他了,而沒有他的那幾個月中,在被巫馬同和的馬車載出去之後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知道,不了解,可她也不願意講給他。
即使他猜測,逃避,把一切都往好了想,刻在得知了這消息之後,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如今的雲歌,還是他的雲歌嗎?
“是巫馬同和嗎?”
“我沒有料到,他剛剛登基竟然也能來我淩國朝拜,如今看來......都是為了你是吧?”
“雲歌,你真是好狠的心。”
他說,雲歌,你好狠的心。
他說,你若是不想待在這裏,我不逼著你留下。
他說,可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說,我淩奕這一生殺了無數人,看著將死之人在我的劍下掙紮,不會有半點的動容,可我就是忍受不了你愛上別的人。
他說,你還不如不回來得好。
他說,我真想殺了你。
雲歌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他的背影道:“不是皇宮中的規矩麼?沒有皇上的命令,嬪妃必須喝下避孕湯。”
她見他的背影一僵,隨即便是大踏步的出了宮門。
青竹看她始終勾著嘴唇,微微笑著的模樣,心疼道:“娘娘,您若是想哭便哭吧。”
她反問道:“哭?”
她的淚早已經流幹了。
......
巫馬同和隨著使臣隊在淩國待了三日便啟程回天依國了。
臨走前,他來到如繪宮。
雲歌抱著品品,教他說著爹和娘親,他見狀不禁笑道:“還不滿一歲,聽不進去的。”
她不甚在意道:“總會聽進去。”
他聳肩道:“今日我便要啟程回去了。”
她頭也不回道:“好走不送。”
巫馬同和嘴角抽搐,最後道:“我哪裏惹到你了?”
她終於好心的回了一個頭,打量了一番道:“我雲歌這輩子算是跟你們天依勢不兩立了。”
他挑眉,覺得這話好笑,道:“可淩奕卻覺得我跟你......”
然後故意停頓,沒有再說下去。
她讓青竹把品品抱走之後,道:“我以前還覺得你愛沈君瑤。”
他笑了笑,沒說話。
她冷冷道:“你們冷血,狠心,還好穀蓮徹底的離開了。”
她話音一落,他的臉色微變,兩人便如此沒有再說話了。
半晌,巫馬同和轉身要離開,隻聽雲歌道:“你想從我這裏來攻破淩奕,有些難。”
他腳步也沒有停的離開了,雲歌收回目光時,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封信,她打開一看,是南宮子玉給她的。
內容表達了他的一番衷情,也表達了他會繼續等著她,她看完之後,隻是微微一愣,然後冷笑著將信紙撕得粉碎。
......
兩個月後,淩國皇帝開始選妃,這次選妃,最終進入宮中的有七人,三人被封為了嬪,其餘四人便封為了才人。
三位嬪的父親或是推薦人都是朝廷重臣,而餘下的四位都是一般大臣的女兒。
雲歌在她們潑辣或示威,天真或好奇打量中不動聲色的淡然賞賜了她們東西。
這些女孩兒,都是剛剛及笄,或是及笄一年了的女子,有自願替家族進入宮中的人,也有跟青梅竹馬分別的人,隻是每個人在踏進了朱紅高牆之後,便不會再如往常那般了。
她們要改變和經曆的太多了。
而沈君瑤此刻因為身上突如其來的紅疹戴著麵紗在熙伶宮坐立不安,渾身又癢又痛,更可惡的是,她如今還沒有將淩奕的心完全要回來,就要看她臨幸別的女人了嗎?
而新進宮中的女子皆是妙齡女子,她卻是一個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不行,她好不容易讓淩奕對雲歌的態度有所改變,絕不能讓別的女人來分享他!
她是要坐這後宮之首的位置的人,哪能別人來阻礙?
知秋端著一個青花瓷的小盅過來,說:“娘娘,奴婢已經讓太醫院的人查明了,是有人在這香體露中動了手腳。”
沈君瑤怒道:“廢物,有人在這香體露中動了手腳你都沒有察覺嗎?”
知秋道:“娘娘息怒,太醫也配置了藥給我,說這香體露中加的不過是平常的癢癢粉對身體沒有大礙。”
她一揮手把那小盅打到地上,罵道:“我臉上抓了這幾道血印了,你也在你臉上抓幾道試試。”
知秋見狀隻好跪下,求饒道:“娘娘息怒,奴婢有家鄉帶來的去疤痕的東西,十分管用......”
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道:“滾!你那是什麼東西?你想害我毀容麼?還不去太醫院給我找些藥膏來?!”
知秋隻好收拾完殘局之後,又匆匆去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