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婷興許也隻能有這麼最後一遭了。
……
第二日一早,雲歌便得到了柳娉婷坐著馬車去了公主府的消息,她彼時正坐在淩奕的書房中。
淩奕問她:“為何非要這瓊脂花露,最後又把這東西送出去了?”
雲歌道:“幫你借他人之手,替你處理掉你的廢棋。”
他笑道:“替我?”
她反問:“難不成是替我?”又笑著搖搖頭說:“若是替我,我連她的骨頭都不會吐出來的,更別說隻是想讓她安分下來。”
淩奕不置可否,隻是挑眉道:“……其實我也無所謂的。”
雲歌聞言,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孩子總是無辜的。”
他聽了隻覺得心猛的抽痛,很想去抱抱這個女人,卻在他要去抱抱她的時候,有人敲了書房的門。
是密探呈上了一封信。
淩奕看完之後將手中的信給了雲歌,並吩咐密探這些日子先按兵不動,等候命令,還有這密函,需要再細細斟酌一下。
密探應聲,便離開了。
淩奕看向雲歌時,她正看著剛剛他給她的一封密函,這是指證玲瓏公主的證據。
她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找出了兩個可能翻案之處,淩奕問她:“這次如此小心翼翼,你是不想讓玲瓏公主翻身了?”
雲歌看了他一眼說:“是我不想麼?你別亂安罪名。”
他道:“哪裏是罪名,我們如今是一條線上的蚱蜢。”
她譏笑道:“誰說的,我可沒承認。”
他從椅子上起來,坐到了雲歌坐著的榻上,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說:“你隻能跟我共存亡,懂麼。”
她看著他的眼睛,明明自己才是催眠大師,不知為何,每次看見這雙眼睛的時候,都感覺是要被吸進去了一樣,這時候,隻要對方那個人要她做任何事情,她都會答應。
雲歌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以飾自己的尷尬,從他指尖離開之後,說:“你想死,我可沒想過,沒人願意跟你共存亡。”
她以為在淩奕聽了這一番話之後,他會生氣,哪知他隻是看著她,微蹙著眉頭,說:“是,不是共存亡,我會護著你守著你,我沒死,你就不能死,我死了,你更要活的好好的。”
她聽了這番話,隻覺得心跳加速,臉頰滾燙,不用說,這時候她的臉頰一定是紅透了,從淩奕望著她戲謔的笑就能看出來。
她心中罵道:怎麼這麼傻?一兩句甜言蜜語就能讓人心動?真是低估了淩奕的能力,別讓自己深陷其中啊。
殊不知,淩奕戲謔的表情下,怎麼不會覺得慌亂呢?情不自禁的說完那一番話,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心跳的很快,就像是懷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一樣,希望它能安分些,可又很喜歡這種感覺。
兩人不知所以,在這曖昧的氣氛中一言不發,直到又有人來報說柳夫人哭著十分狼狽的回到了府上。
雲歌聽了道:“玲瓏公主真有效率。”
淩奕則是皺著眉頭說:“你去看看吧。”
她發現原來他還不是那麼無情冷血之人,他終究是有些不忍。可奇怪的是,他聽到他這對柳娉婷的小小的關心,對他的不忍,心裏竟是很不是滋味。
她起身,強裝笑臉的應聲,可淩奕隻是低著頭處理公務,若是他抬頭看一眼,就能看到雲歌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出了書房,帶了兩個丫鬟便去了柳娉婷的院子。
她本就要去,要趁熱打鐵,要她柳娉婷知道這不是她能參與的鬥爭,她沒有資格,更沒有能力。
到了柳娉婷的院子的時候,她們遠遠就聽見她的哭聲,雲歌揚起了一抹微笑,驕傲優雅的進了屋子中。
小安正不知如何的安慰著柳娉婷,看見了雲歌,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柳娉婷慌亂的抬眼看見果然是她,發瘋般的要如果去,嘴中還罵著:“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雲歌好笑的問她:“怎麼又是因為我了?”
柳娉婷張牙舞爪,又狼狽的模樣發起瘋來讓人有些膽戰心驚,完全想象不到平日裏她美麗嬌羞的模樣。
小安和青竹攔著她,勸慰卻無果,隻能聽見她嘴裏的罵詞:“你算計我!薛梓桐!你這個賤人!”
雲歌聽見她的叫罵,不怒反笑道:“柳娉婷,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極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