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
環境極差,條件簡陋,甚至可以看見時不時跑過的老鼠蟑螂。
外麵響了一整晚的動靜聲,雲歌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出不去,急也沒有用,幹脆就坐在木板床上閉眸假寐。
一旁的塔嬌雅憂心忡忡的抓著牢房的門,卻看不見任何士兵,看著外麵墨黑的天色,又時不時看向雲歌,十分不安的來回踱步。
她的神色此時有些複雜,期間,一直看向雲歌,似乎是在觀察,又似乎是在躊躇什麼。
很久之後,她似乎確定雲歌已經說著,這才走到門邊,嘴裏發出一陣古怪的叫聲。
不一會兒,一隻白色的鳥兒飛了進來。
塔嬌雅古怪的發出叫聲,鳥兒似聽得懂她的聲音一般點點腦袋,好一會兒,才展開翅膀飛走。
塔嬌雅目送著鳥兒的身影安全的飛出去,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抹額頭上浸出的汗水,轉過身來時,身形一頓。
一雙魅惑的紫眸中泛著詭異唯有深邃的光波,像一個旋渦一般正在飛速的旋轉著,隻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便陷入旋渦之中,無法自拔。
雲歌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走近兩步,冷聲質問:“說,你方才與那鳥兒在說什麼?”
她一直察覺到塔嬌雅有意無意的觀察,便假裝睡著,沒想到塔嬌雅真的有古怪。
不禁想起自己失手殺了那個蠻夷軍痞,不會就是在塔嬌雅的算計之下吧……
塔嬌雅對催眠術沒有絲毫抵抗力,立即就說了出來:“我剛才用鳥語,讓鳥兒替我去蠻夷,尋找我的哥哥,讓他來救我。”
“你的哥哥?”雲歌猛然蹙起眉頭。
“我的哥哥是部落首長之子,我是首長的私生女。”
雲歌微怔,還以為塔嬌雅隻是個普通的蠻夷,沒想到大有來頭。
“你為何之前不求救,偏偏現在求救?”雲歌再次不解。
塔嬌雅無神的看著雲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逃婚出來被淩國士兵所擄,我不想與那人成親,所以不願回去,可是,祁王妃身犯大錯,我要是不救她,這裏的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雲歌渾身一震,她竟然想要救她,心頭不禁微暖,自己隻是隨手收了個下人而已,便換來其如此真心相待。
雲歌打消了對塔嬌雅的懷疑,收回催眠術,像之前一樣坐在木板床上閉眼假寐。
片刻之後,塔嬌雅緩緩回過神來,有些疑惑的揉著腦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她怎麼不記得了?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動彈的雲歌,不禁暗自捶著腦袋,或許是自己的幻覺。
……
昨夜一戰天明,淩奕大獲全勝,蠻夷族帶著殘兵敗將落荒而逃。
初步統計,蠻夷死傷人數應達五萬人之多,而我方隻有寥寥三千人傷亡,這樣的數字不由得讓人聽了便心血沸騰,同時,更是刷新了對祁王爺的看法。
軍營之中,士兵們抬著受傷與死亡的士兵回來,死亡的好好安葬,受傷的便接受治療,一時之間,倒是忙碌不停。
慶功宴當即設立,淩奕作為主要人物,卻在此時找不到人影。
牢房內,走到一抹格格不入的高貴身影。
來人停步在某間牢房前,隨著幾下鐵鏈響動,大鎖打開的聲音,鐵鏈嘩啦啦落地。
“王爺?”塔嬌雅驚得睜大了眼睛。
“出去。”淩奕不悅其反應如此之大,掃了一眼木床上緊閉著眼睛的那張精致的小臉,不由得心下軟了幾分。
塔嬌雅摸不著頭腦,但是礙於淩奕的氣勢在那裏,她不敢反抗,乖乖走了出去。
淩奕大步走到木板床邊,抬起手掌,便將雲歌臉頰上的一撮發絲撩至而後。
忽然,那雙原本緊閉的眼眸睜開,晶亮而又璀璨。
淩奕的手當即就頓住,雲歌卻全然不在意一般,拿開淩奕的手,坐起身來:“如何?”
淩奕絲毫不在意的挽起唇角,撩起衣袍,坐在雲歌的身側,“如你所料。”
“聽起來很不錯。”雲歌挑起了眉頭,能夠想象的到那時候的畫麵是多麼的振奮人心。
“本王倒是多謝王妃,想到了這個能夠讓本王迅速班師回朝的辦法。”淩奕毫不客氣的誇讚一句,之前,便因雲歌腦中所有的那些軍事戰略而震驚,現在又對其能夠運用自如而驚訝,“王妃很有演戲的天賦,本王現在才發現。”
正是雲歌陪他演了一出戲,打破了當下雙方僵持的局麵,更是她的睿智與計謀,才讓蠻夷大獲全敗。
此時,雲歌還是眾人眼中的細作與罪人,殊不知,昨夜的那場勝利,全靠雲歌。
“待在這裏很膩,我可不想長期待在這裏。”雲歌站起身來,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腰身,聽到了兩道清脆的哢哢聲,蹙眉,“在這裏坐了一天一夜,真是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