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聖四年,平夏城一時之間狼煙四起。
夏崇宗號稱揮兵五十萬,意圖擊潰鄜延路,幸得經略使呂惠卿得到了開封的增援,才能夠扭轉了戰局。
但戰事卻依舊焦灼,不少愛國俠士參與抗夏。
一個村莊裏,已經沒有了人煙,道路上荒草叢生,就連犬吠聲也不曾聽到。
遠處,夕陽下人影越拉越長,孤單一人,手中的劍閃著銀光,腳步沉穩而又矯健,似乎是一個武林人士。
風卷著黃沙,沙粒拍打在臉上,男子抬頭望了望天,“看起來風今夜不會停了。”
男子在一間房子裏燃起了火,聽著屋外的狂風呼嘯,想到百姓流離失所,又想到西夏的卑鄙無恥,心中惱火勝過眼前篝火。
不多時,隱約聽到屋外的聲音,“抱石,進屋子裏躲一躲風吧!”
男子聽聞有人要來,也不知這人是敵是友,拿起劍縱身一躍到了房梁之上。
“吱”
推開房門,男子看到兩個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雖然用粗布遮住了麵容,但是聽嗓音比較悅耳。
“抱石,這裏還有火,應該是有人吧。”女子感覺有些蹊蹺,抬頭一看就看到了房梁上的男子。
“你是誰?”張抱石看一塊木頭就在身旁,順勢一腳踢了過去。
男子拔劍劈下木塊,腳尖青青點地落在地上。
“好本事!”就看張抱石與這男子並無他言,出手打鬥起來,一時間難分勝負。
男子劍法精煉,刺出幾劍並未傷及要害,都是點到即止,張抱石看勢頭不對,側過身子就是一掌。
兩人對上一掌,就聽噔噔噔,這兩人都退後三步。
“打的痛快,比我殺黨項狗人的時候痛快多了!”張抱石臉上興奮,看來意猶未盡。
男子一聽說這名叫抱石的人也是同道中人,就收回了兵器。
“原來是抗擊夏賊的英雄好漢,一場誤會。”男子鞠躬賠不是。
女子走向前,繡眼瞪了瞪張抱石,“不分青紅皂白就和別人打,自己人都不知道。”
“你也知道,看到高手就忍不住打上幾回合!”張抱石摸著腦袋,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壯士,是我們太過魯莽了,今日多有得罪,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們夫妻二人在這歇息?”
“既然不是敵人,怎麼不可?”男子看窗外風聲喧囂,這兩人也能給自己做伴。
“多謝英雄了,看英雄本事了得,敢問名號?”
“我叫做蘇懷沙。”
“蘇懷沙?當代縱橫氣宗傳人?”張抱石聽這名號,頓時目瞪口呆。
“正是在下。”
縱橫派,自鬼穀子而後一千四百餘年,至今到了蘇懷沙手中,幾千年的沉澱,自然是聲名遠揚,曆代的掌門都是江湖的支柱。
而這蘇懷沙住青州駝山,因為劍術高超,江湖上少有敵手,為人又正直果斷,如山沉穩,所以人稱駝劍山。
“沒有想到竟然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蘇懷沙打了一架,看來不光我夫妻關心國家啊!”
“國家正於危難之際,我等習武就是要為百姓出力。”
三個人聊了起來,兩人非要稱蘇懷沙為先生,蘇懷沙推辭不過,隻好慚愧答應。
暢談下竟然相見恨晚,張抱石夫妻是江湖遊俠,生平最喜歡行俠仗義,蘇懷沙亦是如此,所以有種心心相惜,英雄惜英雄。
一會突然聽到哭泣聲,哭聲稚嫩,又看到段梅把後背係的繩子解開,看到一個水靈靈、胖乎乎的男嬰。
“讓先生見笑了,我們倆人是無親無故,所以隻能自己帶在身邊。”張抱石逗逗這小孩,滿臉的笑意。
“這孩子長的俊朗,看起來長大了也是個有為之才。”蘇懷沙隨後說,“這孩子叫什麼?”
“還未起名呢。”段梅隨即提議,“先生,不如您給起一個名字吧?”
“那就叫擇端吧。”蘇懷沙思考了片刻。
“好名字,事主必盡忠誠用人必擇端厚。”段梅**擇端的鼻子,笑到,“兒子,你有名字了,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