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所在的地方,不南不北,卻有些意外的總是有些雨下個不停,大多的風是沒有的,有時候天氣陰晴不定的,溫暖的海風吹不到這,路途太過遙遠。
寒冷的空氣到這時也失去了耐心,同樣的路途太遙遠了。
這樣的地方是幸福的,在這裏我可以有最好的春天,它不像是我的家鄉北方,春天來的晚且急,還沒有嚐到什麼味道就過去了,在我的記憶裏,通常是幾場嚇人的風先吹著,吹的累了便眨眼有了些綠色,葉子展的也快,草兒露頭也快,展完了露完了,春天也完了,便過去了。
南方我沒有機會去過,不過聽同學們說,四季並不怎麼分明,總是綠的,樹在秋天也不會落葉,花也是四季輪著開,他們那裏的春節是要買花來裝飾的,圖的是一年鮮豔的彩頭,這樣的四季一生都得不到怎麼休息,時間長了也感覺不到什麼新生,這對於我來說就有些悲傷了,說的嚴重了點,但還是不怎麼舒服的,我總是喜歡從新開始的事,什麼都是。
我的大學校園裏種得一些常青的樹,也種一些落葉的,我可以在秋天和春天看見落葉,樓下的香樟樹一年中大多數時候都沉默著不語,至多在秋天灑下不能吃的黑色果實,對於我們來說那實在是個麻煩,樹底下那些黑色的小果實遍地都是,走了都要繞著走,生怕碰到它同樣黑色的汁液,弄髒了鞋子弄髒了路麵,第一年的秋天我就在詛咒它中度過的,同樣也把種樹的人順便的帶上了。
後來春天了,熱鬧了,香樟樹就熱鬧的過頭了,一個冬天都保留的葉子這個時候都被它拋棄了,旁邊的大夥都在爭著放葉開花時,它灑下紅色的葉子遮了路麵,我常在上課的路上感覺這樣的日子,時間長了我也恍惚的不知我所處的季節了,同樣的陽光和溫度讓我怎麼分呢,還有落葉證明呢。
傍晚的時候,下課回來,葉子依舊的落,那邊的一位大爺緩慢的掃著路上的葉子,那路麵上一麵的葉子稀疏,一麵的葉子密集,晚霞來了,望月湖上的綢緞被折了回來,攤在大爺的背上,把他花白的頭發都染紅了,這顏色實在太過溫暖。我摘下眼鏡,整個世界都在閃閃發光,最好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了,這樣的春天是好的,它延長了秋天的生命,卻不予言語,不跟秋天爭名,也不失自己對比中的鮮活,人總會在對比中找到自信和力量,四季也一樣。
算起來身體變的虛弱已經是半年了,隻是沒有太在意,開始的時候隻是身體莫名的瘦了下去,而我並沒有刻意的去減肥,當時我還挺開心的,很有成就感,記得以前叔仲總是說我胖呢,每次他說的時候,我都是不承認的,我總會找到理由搪塞過去,“學習是需要營養的,我就是不能減一個肥,難道不是嗎,缺了營養我還怎麼學習了,我不能瘦的,那樣還怎麼學習了,會影響成績的,專家說了,薯片還可以提神的。”
你看我當時多麼的聰明,我很會安慰自己,安慰安慰著,時間就過去了,直到畢業,叔仲也沒有看到我瘦下來的樣子,我還沒有來得急證明便與他分開了。
叔仲是個膽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