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譚鎮台遇刺離宣府(2 / 3)

權營長略一遲疑,馬上解釋說:“就是說您鎮撫宣府時間很長了,老百姓都愛戴你,離不開你,哪怕就是殺了你,也非要把你留下來,他們舍不得讓你走呢!”

譚慶霖想想說:“這刺客想殺我是他不對,槍打的也不夠好,不過這話說得我倒挺愛聽。這個刺客還挺有良心的,宣化府的老百姓也挺講情義的!”

天亮之後,權營長還帶著兵們在南城門城牆“狀元橋‘附近的護城河兩岸搜尋刺客。遠遠的他看見劉柏年正從城南關外歸來,他就大聲地招呼了一聲:“劉會長”。

劉柏年這幾天一直住在煉鐵廠裏,焦灼的心情就像煉鐵爐口噴濺的烈火煤煙。雖然費盡了千辛萬苦,想過了千方百計,卻還是沒有辦法解決資金周轉和銷售不暢的難題。

麵對著動蕩的局麵,銀行錢莊都把錢袋子捂得更緊了,廠子不但再得不到新的融資,甚至還抽走了前已給過的貸款。工人們的工資發不了、煉鐵的原料也進不來。在度過了一個極其痛苦的不眠之夜後,劉柏年終於咬了咬牙讓煉鐵爐停了爐——熄火停產也隻會是他能夠做出來的唯一選擇了。而在這之前劉柏年已經把機械修造廠也停產關閉了。

他悶著頭步行正往城裏走,走到南門口也看見有不少士兵,正在西邊的護城河邊葦子地裏搜尋著什麼,有一些閑人站住腳也在駐足觀看。劉柏年沒有閑心打聽,就想趕快回到家裏去躺一躺、歇一歇。不想卻聽到有人喊他,隻得站住了。再一看是權營長。他也就敷衍地叫了一聲權營長。

權營長緊走幾步過來,笑著說:“劉會長,您還跟我客氣什麼呀?要是能聽見你跟我就叫一聲兄弟,那才最好呢!您還叫什麼官銜呀?權營長、權營長的,叫別人聽著有多外道!我現在隊伍沒有了,也不再是營長了。我譚大哥讓我當了他的警衛長,已經相當是正團級了。”

劉柏年隻好又改叫他權團。權團就說:“真謝謝您能高抬貴手,又在我大哥跟前替我求情,我躲過一難才有了今天。後來我聽說劉會長家裏還有人在兵亂中蒙了難遭了害,我就一直心裏怪不落忍的,總說要去吊唁吊唁表表心意,一直還沒顧得上去呢!”

劉柏年不想聽他說這些,就隨口也問了問:他們這是在忙什麼呢。

權團湊近劉柏年,壓低了聲音說:“我們這不是正準備集體開拔嗎。昨天夜裏我大哥譚鎮守使正在宅子裏歇著,就聽見窗戶外頭有動靜,我譚大哥那是什麼頭腦、什麼功夫,他順手就先把燈給滅了,另一隻手也摸到了槍往窗外‘啪啪啪’打了幾槍。趕情還真有刺客!等點上燈我們再一看,刺客受傷已經跑了,譚大哥那是毫發無損。再看屋裏,就見北牆上有一塊大玻璃鏡子被打了個稀爛。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是刺客對屋裏擺設不熟悉,錯把鏡子裏的人影當成是他真人了,要不然刺客在暗處開槍行刺,我譚大哥就真危險了!”

劉柏年淡淡地說:“譚鎮守使沒事就好,他是命大福大造化大,要是我們好老百姓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坐在家裏這腦袋說讓掉了也許就真掉了。”

權團笑著連說:“那是、那是,老百姓哪能跟當官的比呢?”

劉柏年又說:“譚鎮守使不是說就要走了嗎?這刺客行刺他可為得是什麼呢?”

權團苦笑著說:“可說是呢?說是害他不會,說是留他不像。咱都得憑良心說話,誰不知道我譚大哥從來就是愛民如子,總是冤打誤撞了吧!這不從夜裏我們警衛隊就趕緊追,一直追到了這西馬道的“狀元橋”,遠遠就看見一個黑影從城牆上跳下去了。按說一個負了傷的人還能跑到哪兒去?從天亮又找到了現在,硬是沒有發現一點蹤跡,八成刺客也隻是傷到了胳臂手上了。老百姓都說這又是什麼‘城上飛’幹的,反正這個刺客身手不凡,還真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