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道鎮台謀參王知府(2 / 2)

劉建梅說:“別介呀,有什麼事你就快說吧。”

孝梅說:“我聽見昨天晚上二叔到我家跟我爹說,他要親自隨駝隊去一趟庫倫。我爹爹不願意他去,說做生意掙多少錢是個夠呀。二叔就說他有個大大的計劃,要買汽車、開礦山、造機器,這需要很多很多的錢。不光是為自己,更是為國家為民族為大眾。”

劉建梅一下子變得沉默了,半晌才說:“那我爹他又要吃大苦了,真恨我自己不是個男兒身,就連一點也不能幫上他的忙!”

譚慶霖風風火火的跑到了道台衙門裏,氣衝衝地對成和說:“真是無法無天了,有人就膽敢在我鎮台衙門的旗杆座上貼傳單,這不就像是明著往我的頭上拉屎撒尿嗎?我手下的營兵當然也不都是白吃飯的,他剛一出手就被我的人逮了個正著。說是送到府台衙門審問治罪吧,好家夥,真沒想到一不審二不問人就憑白給我放了。老大人您說,我這活兒還能幹得下去嗎?”

成和說:“我已然有一些耳聞了。不過王守堃大人他為官一向素有清名,稱得上是愛民如子、視民如傷,對罪犯那也是一貫的鐵麵無私、不枉不縱,如果有憑有據,我看他不會像你說的就擅放了捉拿的罪犯吧?”

譚慶霖說:“怎麼不會呢?明明是我的巡防營的兵抓住了嫌犯,現在不明不白的人就不見了,連姓名都說不知道,不過我清楚好像就是中學堂裏的學生。”

成和一下便有了警惕,沉吟著說:“怎麼又是中學堂?這堂堂的官立中學堂不會真成了裝滿火藥的大炸彈吧?”

譚慶霖說:“怎麼不會呢?咱花銀子本來養的是進孝打幡兒的人,沒準兒就變成了打墳掘墓的人了。我看王大人他就是隻重個人清名,不顧以後給國家留下禍害來!”

成和說:“言重了、言重了,譚大人所言差矣,我與王大人共事多年,他怎麼會是那種挾私利損公德、貪虛名遺實害的虛偽之人呢?不過他在對待學界特別是中學堂的一些事情上,的確是有庇護偏袒之嫌,做法上也還是有一些瑕疵的。”

譚慶霖說:“豈止是偏袒,豈止是光對宣化府學界、我看就連農工商各行各業也都是人們心裏隻知道有王府台,不知道有成道台,我這當鎮台的那更是連夜壺都不是,連提都提不起來了。我的師爺早就替我出過主意了,就以縱匪、徇私、不道、不敬的罪名向朝廷參他王守堃一本,非告出他個十條二十四款大罪。我就不信他老羊不吃麥苗!”

成和擺了擺手說:“王大人在宣府各界的確名望甚高,這也是國家的幸事,百姓的期待。這麼清正廉明的好官怎麼可以隨意參呢?隻能是上本保舉推薦他,那才是順民心、孚眾望的恰當得體之舉啊!”

譚慶霖望著成和滿腹狐疑的說:“成大人的意思是咱推不倒他,那就把他架起來抬走他?……”

成和正色的說:“不要妄加猜測,成某絕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也都是為了咱們大清國的安危成敗、為了宣府黎民百姓的生計命運,讓所有的官都各得其位、各盡其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