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最後有一個要求。我們擁抱作別吧。”安維辰伸開雙臂,他想最後一次,把他的小熊再緊緊地擁在懷裏。
這些日子,他真的很累、很累了,如果不是為了給小熊一個幸福的未來,他也不會這麼拚命。
可現在,小熊要離開他了,一瞬間,他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動力。
熊筱白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向安維辰走了過去。
隻是最後的一個擁抱而已,我可以做到,一定可以做到。心裏不停地鼓勵著自己,可她的腳步卻停下了。
安維辰歎了一口氣,他向前走了兩步,將熊筱白擁進了懷裏。
他熟悉的香水味,彌漫在空氣裏,熊筱白憋住氣,卻還是能隱約地聞到那股味道。
突然間,她的胃部一陣強烈的痙攣。熊筱白猛然推開安維辰,跑向浴室,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安維辰追去浴室,哭喪著臉,抱怨道:“小熊,你要不要這麼過分啊,隻是抱了你一下,你至於吐成這個樣子嗎?你……”
話未說完,安維辰收了聲,他靜靜地看著熊筱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難道說,傳聞都是真的?小熊真的懷孕了嗎?安維辰一步一步,向浴室裏走了進去。
“是誰……?”安維辰忍著心痛,他愛到連碰都舍不得碰的小熊,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與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是誰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還好意思問嗎?還不就是你那些所謂的朋友!熊筱白還以為安維辰是在問她,是誰讓她患上了異性接觸恐懼症。
她又想了想,還是沒有說齊瑋澤的名字。因為不隻是齊瑋澤的非禮,王子予的強吻也是害她生了這種奇怪的病的原因之一。
“你認識或不認識又有什麼關係?”熊筱白無心解釋,更不想再回憶起那天晚上酒吧發生的事情。
“是酒吧的那一晚嗎?”安維辰想到了熊筱白那一整晚的夜不歸宿。
熊筱白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描述得病的經過雖然太複雜,但隻是回答他是哪一天得病還是可以的。
安維辰突然笑了,他一邊笑,一邊向後退。怪不得小熊一直不肯複合,她說了那麼多,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這個吧。
是因為她和別的男人上了床,還懷了孕,所以,就算她知道那天是她誤會了他,她也沒辦法和他再回頭了吧。
安維辰退出浴室,他呆呆地站在那裏,突然,他走到貼著契約書的牆前,摘下了契約書,又走回到浴室門口。
“小熊,我答應你,我們分手吧。我現在就把自由還給你。”說完,安維辰將手中的契約書撕得粉碎,轉身衝出了熊筱白的家。
熊筱白一動不動地跪在馬桶前,安維辰離開後過了好久,她才慢慢地摘掉眼睛,站起身,走到浴室門口,蹲下,將地上的碎紙片,一張一張地撿起,緊緊地握在手心裏。
給我自由?看著手中握著的碎紙片,感覺就像握著自己破碎的心。熊筱白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真正需要自由的人,不是我!我隻是,被迫給了你自由而已。
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這份契約繼續下去,繼續到有一天,即使沒有契約,我們也會像戀人一樣在一起。可是,現在的我們,就算有契約,也完全不像戀人了。
你撕碎了它也好。撕碎了也好。這樣,我也終於可以為這段感情畫上句號了。
現在的我雖然還做不到,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再見,亦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