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安維辰又猛喝了幾大口酒,因為喝的太快而被嗆到了,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咳嗽還沒有完全停止,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是那個臭老頭的固執,才害我失去了母親。他愛我母親沒有錯,可是他的愛太自私了,自私地甚至容不下他們的孩子……結婚後,是他一直堅持不肯要孩子,說什麼要過二人世界……後來,我母親的年紀漸漸大了,她才執意想要個孩子。而那個時候,她的年齡已算得上是高齡產婦……最後的結果就是,她為了生下我難產而死。”
熊筱白的眉頭突然輕輕地皺了一下,剛剛安維辰所說的話中,似乎有一種違和感,可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她一時又說不出來。
“是他的錯,都是臭老頭的錯,他還想把過錯全推給我……在我知道這些之後,我就擅自報考了國外的學校,想與她一起去國外念書……可是,她卻消失了,我不是沒有找過她,可是,我找不到,哪裏都找不到……我一個人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原本一輩子都不想回來了……”安維辰突然收了聲,他的表情變得很痛苦,不,不僅僅是痛苦,還有屈辱。
啊~又出現了,他話中所說的那個消失的“她”,對他來說很重要的那個女人。原來,安維辰和那個“她”,似乎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呢。隻是,為什麼她會離開?
那個女人,還真是幸運呢,有一個男人為她情深至此。
不論她因為什麼理由離開了安維辰,但是,她卻把自己深深地紮根在他的心裏。
原來,安維辰也曾經是一個專情的人呢。
不,或者應該說,正因為他曾經那麼專情於一個女人,所以,他才無法接受那個女人離開他的事實,他才會變成一個濫情的人。
心動,則痛。痛過之後,每個人療傷的方式都有所不同,而安維辰,則選擇了用肉體上的征服,來遺忘心中的那個人、那份傷。
安維辰的嘴唇抖動了許久,才再次開了口,將他不願意回想及說起的過去,全部說了出來:“可惡啊,我真的不想再回來的……可是,那個臭老頭為了讓我回來而斷了我的資金,而我這個廢柴,居然失去了臭老頭的資助,連一周都活不下去……最後,我還是像個喪門狗一樣,夾著尾巴回來了……所以,你不可以叫我‘棄狗’,不可以叫我……我最討厭狗了……最討厭……”
熊筱白終於明白,為什麼安維辰會這麼討厭她叫他“棄狗”了。
“就在前幾天,臭老頭還當著我的麵,嘲笑並質疑我的能力,還是杜叔幫我拿到了一個項目。我原本想好好地幹一番事業,向臭老頭證明,我有繼承安氏的實力,我不想被他一輩子看扁,可是……三天,不到三天啊,我就從公司逃了回來……我做的方案,連菜鳥都不如……”說到最後,安維辰的聲音幾乎已經聽不到了。
啤酒罐,從安維辰的手上跌落到地上,他就那樣坐著睡著了。
熊筱白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扶著他,讓他躺下去,為他蓋好了被子。
輕輕地,為安維辰擦去他臉上的淚水,熊筱白在他耳邊柔聲說道:“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的,雖然我能力有限,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