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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是呂道貴女兒的貼身婢女,倒也知曉家中秘地,當下絮絮叨叨地答應了,說:“饒命。”

列娃按所說尋著入口,便將她交在昆侖奴手上。這女子見了卷眉毛綠眼睛的就要尖叫,被昆侖奴摁住了,捏喉嚨拖著下去地窖,可憐身嬌體弱,一會便沒了氣。那昆侖奴見不出聲,也就扔了。列娃心中雖然歉疚,卻也顧不得了。

下到地底,見有血跡,地窖中藏的滿是穀米與酒水,卻未見銀錢,也聽不到人聲。列娃一時傻眼,不知怎麼辦。昆侖奴將酒壇亂踢亂踹,壇壇罐罐的打破數十,窖中酒香撲鼻。

過得一會,正自無計,卻見地麵上並未結出冰凝,那酒水滴滴答答地,不知流去了哪裏。列娃猶如抓著了救命茅草,忙西下裏翻尋起來。順著水跡,南牆底終於看見關節——那裏一處酒漬,有三步寬,正是一扇門扉的尺寸,敲一敲,咚咚地響,裏頭顯然是空的。列娃歡喜不禁,忙喚昆侖奴過來幫手,把牆壁上塗的泥土牛糞刮去。

一會,門扉現出模樣,卻隻是一扇木門,門板略厚實些罷了。當下也不用尋機關鎖匙,昆侖奴奮力撞了四五下,“轟”地一聲響,跌將進去。

又是一條向下的隧道,旁邊土壁上火燭尚是燃的,底下有人。

列娃搶在昆侖奴前頭,急步行走。轉過一個彎,來到一間小室之前,眼淚忽然流將出來——裏頭孟慶說:“老賊,嗬嗬老子與你賭一賭,來人是誰?你若說中了,老子這條命便給你;若說不中,你的狗命老子也不要,這七隻箱籠便是老子的了,也不來占你便宜。如何?”

列娃不由得略略停腳,一麵流淚,一麵又笑出來,這黑廝能說能笑,能聽見隧道中聲響,自然無礙。抹去眼淚正跨進去,聽裏頭一人澀聲說道:“來的自然是你好漢的人。老夫若猜中,你……”忍不住接口:“你猜中了。雖猜的對,我家相公的性命卻不能交了給你……”猛然看見孟慶背靠土牆坐在地下,一手持刀擱在身前那人的頸邊,另一隻手卻撫在右胸——那裏一柄小刀紮的穩穩當當,刀柄的尾穗兀自搖晃。便說不下去,又有些哽咽。身後昆侖奴跟進來,就是一個猛撲,手中尖刀不由分說送進那人胸膛。

孟慶道:“罷了罷了。昆兄你怎地隻會殺人?這呂道貴……”歎了口氣,叫列娃:“小娘子,這廝積年的賊王,房中必備有各類藥物,快去尋些來。老夫一個大意,著這廝打的不善,再多過些時隻怕便要歸天……”說著,指了臂上傷處給列娃看:“這樣的,黑色的膏藥,能止血。”

列娃顧不得別的,生恐遲了些兒,便叫昆侖奴一同上去,書房中果然翻出不少黑膏,拿去給孟慶敷上,啟出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