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休言少從噩夢中驚醒,豆大的冷汗密布前額。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他直愣愣地坐著,全然不顧床頭櫃上不停抗議著的鬧鍾。好一會兒,他終於緩過神來,定睛一看,那無情的時針緩緩地指向數字八,宣告著他已經遲到的事實。
出於條件反射,他一躍而起,不料卻踩到地板上的空飲料瓶,直接摔的個狗啃泥,連地板都被砸得凹下去些許!看看一團糟的房間,休言少摸摸吃痛的左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上學要緊。
臉不洗,牙不刷,原來也沒多大關係,一切等到學校再說。其實,作為整日奔波於“三點一線”的廣大諸夏學子中普通的一員,休言少早已習慣了這種狗血劇情。若是尋常時段,也就罷了,頂多收老師的幾個白眼。但今天不同,前些時候班裏新轉來一位女生。說起這位女生,休言少就不由得臉紅,連心跳也比平時快上三拍。
如果這個庸俗的世界真的有所謂的一見鍾情,那她於休言少,應該算是了吧!那晚的她,十四、五歲,穿著白色T-恤,純天然的略金長發披散在雙肩,再搭上兩個甜甜的酒窩,頗有幾分呆萌的味道……想到這裏,休言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他可不想在伊人麵前出醜。按照原計劃,今天是要過去搭訕的,最好能要到她的手機號碼什麼的。再不濟,也要搞清楚她的芳名。完了,他完全沉溺在自己構造的美好幻想中,連街道上的異樣都沒察覺出來。
今天的學校確實怪,原本人聲鼎沸的教學區一片死靜,連鳥都不叫一聲。到了這個時候,再遲鈍的人也知道有問題了。“有人嗎?”休言少大喊一聲,想給自己壯壯膽,可回答他的隻有一遍又一遍的回聲。他鼓起勇氣,徘徊著走向自己的教室。猶豫了好久,才敢推開門,看的卻是這樣一番景象:
那是一個蒼茫的地方,隻要兩個字能勉強形容——空洞。一望無際,唯一的實物卻是那新來的女生。此時正百般無聊的站著,把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看上去弱不禁風,這人愛憐。
休言少還在想著怎麼開口搭訕,那女生就先開口了,“你足足讓我等了兩個多小時!”甜美的宛若泉水流淌的聲音中似乎夾雜著一絲埋怨,他唰地一下就臉紅了——專程等我嗎?說時遲,那時快!那女生隨手拋出一張紙,卻也割破了空氣,如一把渴飲人血的利刃。直逼休言少。他露出一抹驚豔,右手不經意地抬起,做夾物狀,輕易地把紙接住。
“好身手,不愧是克勃寧出身的人。”那女生讚賞地拍了拍手,神情中卻有嘲弄的意味。突然,休言少的後腦勺如遭重擊,出現了片刻間的分神。再有意識時,眼前卻是唾沫飛濺的老師,而那女生也若無其事的坐在滿堂學生中。“隻是錯覺?”休言少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他下意識地摸摸口袋,卻摸到一張本不應該存在的紙,“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