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仿佛被張嵐戳中了要害,道處了其中的關鍵。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張嵐的左邊臉頰,頓時紅腫一片。
“你......你打我!和你認識到現在,你連手指頭都沒碰過我一下,今天居然打我,柳正清,你好!好得很!!!”
張嵐捂著臉,哭泣著跑出房間。
“嵐......嵐兒......”
柳正清伸出手,看著張嵐離去的背影,似乎想要抓住她,他的心頭,一陣悵然。
——知夫莫若妻,張嵐說得沒錯,柳正清確實有此顧忌,他是柳家的家主,可他那幾個堂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一直對家主之位虎視眈眈,柳正清時刻警惕著,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破綻,隻要有一點可乘之機,他的那些哥哥弟弟們,一定會向惡狼一樣撲向自己,絲毫不會顧及所謂的親情!
他不容許有這樣的破綻出現,若舉柳家所有資源財富,或許可以和韓宇一拚,可到了那時候,就該後院起火,他的那些兄弟,就該乘虛而入,在背後給予自己致命一擊了!
柳正清不得不防,所以,他固然對韓宇恨得咬牙切齒,很想剝他的皮,抽他的筋,但他沒有聽張嵐的‘婦人之見’,他不能那麼做!
再者,柳風隻是毀了容而已,照樣可以結婚生子,繁衍子嗣,男人醜一點其實沒什麼,隻要有錢有權有實力,什麼樣的女人都會主動投懷送抱的!
“馬伯。”
柳正清低聲喊了一句。
房門打開,從外麵走進一個頭發全白的老者,正是柳家的管家,馬伯。
“少爺!”
馬伯延用著幾十年前,柳正清還是少年時候的稱呼,別的下人都喊‘家主’或‘老爺’,隻有這位老管家喊他‘少爺’。
馬伯似乎一直就在房間外麵守著,那之前柳正清和張嵐的爭吵,他一定都聽到了,張嵐跑出房間的時候,他也一定看到了,可馬伯的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絲毫端倪。
——馬伯伺候了兩代家主,深諳‘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這個道理。
柳正清從桌上的支票簿上,唰唰唰用鋼筆寫著,旋即撕下來交給馬伯。
馬伯看了一眼手中的支票,上麵赫然是一個5,外加許多個0,馬伯掃了一眼,便知道這是一張麵額五百萬的現金支票。
“買寫精致的禮物,帶上這張支票,去學校找到那個姓韓的,就說......之前的事,都是誤會,無論誰對誰錯,從今往後,一筆勾銷!”
柳正清的聲音,冷得能掉出冰渣子來。
“少爺,這......”
馬伯從來不會對柳正清的指令提出質疑,可今天,他忍不住‘這’了一聲。
——兒子被毀容重傷,自己花重金秘密養著的七名死士,柳正清最仰仗的殺手鐧也被廢了,按理說應該花重金請更厲害的殺手,瘋狂報複才對,可為什麼還要給仇人這麼一大筆錢呢?
......少爺這是怕了?認慫了?
“去!!!”
柳正清一聲怒喝,麵容無比猙獰!
他平時對馬伯一向尊敬有加,後者雖然是柳家的下人,但柳正清一直都將其視作自己的長輩,今天這一聲暴喝,把馬伯嚇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馬伯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口中連連稱是,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退出了房間。
柳正清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的肉裏,鮮血流淌,他卻似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