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嗎？林楠的心一下子僵住了，她想起田園和林軍離婚那會兒，葉立明還一個勁地罵林軍不是人，放著那麼好的家不珍惜，純粹是瘋了，魔了！
原來，這一年多的出差？出差是因為？瞬間，她的心仿佛被一瓷器摔破了的碎片劃中，一片一片慢慢地重重地劃過，鮮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她強壓怒火，佯裝平靜，她想弄清楚真相，“葉立明，你上樓一趟，你的手包落家了。”
葉立明飛跑著上樓，林楠手攥著手包，眼睛直視葉立明：“葉立明，咱夫妻這麼些年，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那兒出差？跟誰一起？”
“我到哪兒出差是單位規定的事，把包給我！”
“我告訴你，葉立明，老娘我不是吃素的，今天你若是坦白清楚，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會讓你死無全屍！”林楠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足以讓葉立明毛骨悚然。他沉默著……“不說是不是？既然給你機會，你都不要。那好吧，咱倆到你們行長那兒說去！我倒要問問行長，是怎樣選中你這麼個人才做主任的？”她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大頭貼。
葉立明慌忙跪倒在地上：“小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馬吧。我對不起你呀，我，我在外麵有家了，我罪該萬死！求你放我一馬吧，來生變牛變馬，我再報答你！小楠，我求你了。”葉立明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他死死抱住林楠的大腿。
婆婆抱著被嚇哭的亮亮，哭著哀求著：“小楠，饒了他吧，他也是一時糊塗，媽替你出這口惡氣。”婆婆用力地抽打著葉立明耳光，“死犢子，你好糊塗哇！這家都是媳婦兒掙來的，你還起屁，我、我沒有你這個兒子，從今後，你滾出這個家，我領媳婦兒孫子過。”婆婆對葉立明又踢又打的。
葉立明仍然跪在林楠腳下，雞啄米般地說著對不起！
“葉立明，滾開！看著你我都惡心，你口口聲聲罵我哥不是人，那你是什麼？我看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你，我們父女決裂。為了你，當時我連家都不能常回。你以為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一洗我們的恩怨，我告訴你，我一定要讓你死得很難堪！”林楠聲嘶力竭地哭著喊著。
“小楠，饒我一死，小楠！”葉立明跪在那裏苦苦哀求著。
“嫂子，放我哥一馬吧！嫂子。”小叔子立旺也跪在林楠麵前。
“媽媽，別讓爸爸死，我不能沒有爸爸。”亮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林楠的心碎了。
“葉立明，我要告你重婚罪，我要讓你一敗塗地！滾！”林楠從婆婆懷中接過兒子，此刻，她清清楚楚地聽見自己的心在爆裂地巨響，卻原來，過去的那些年，她的堅持，她的付出，根本不值得。
也許，上天就是看她的人生過於一帆風順，才故意為她製造了葉立明這個劫難吧？
林楠手握電話傷心地痛哭著。
林軍疾馳而來，他瘋了似的抓住葉立明的衣領，咆哮著：“葉立明，我一定要打死你這個畜生！打死你！”暴雨般的拳頭落在葉立明的頭上，臉上。
“舅舅，別打死他，我不想沒有爸爸！”孩子的哭聲撕碎了林軍的心。
“葉立明，你以為你多有本事？你從郊區小儲蓄所調回區商行，那是我爸費了好大勁，低三下四地求人家，並花了十萬元辦成的。還有你升官的事，那也是我爸花錢一手運作的。之所以不讓你們知道，是怕傷了你們的自尊心，你們尊貴的自尊心！我爸生前一再叮囑過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說……”林軍哽咽得已不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