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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明日正和副連長艾珂討論一場演習情況,通訊兵進來了:“報告連長,招兵辦傳來消息,說有一對少年男女在大鬧,非要加入第一山地連,還說要見連長!”
明日立刻猜到是誰了,二話不說,出門跳上軍車,命令駕駛員直奔招兵辦。到了那裏,不出所料,果然是小蝶和小飛。兩小正跟招兵的軍官糾纏吵鬧,一見到他來了,立刻轉移目標撲過來。
明日把兩小一起摟著,心裏湧起一陣愧疚,自己埋頭軍中事務,竟忘了去看看他倆。
“卓大哥,明日連長,我們要參軍!參加你的部隊!”小蝶嘟著小嘴,把他的假名子也喊出來,語氣相當不滿。
“明日大哥,讓我們參軍吧!”小飛露出同樣的懇求之態。
“不能違反規定啊,你們還小,等再過兩年吧!”明日頭疼地拍拍兩小的肩膀,“好久沒見,我請你們吃飯!”
“不行,先讓我們報上名再說!”小蝶和小飛見他打馬虎眼,拽著他不讓走。招兵辦的軍人都好笑地看著他們,堂堂一個少校連長竟被兩個平民少年弄得滿頭大汗……
“小蝶、小飛,不要鬧了,姐姐帶你們參觀兵營!”一個嬌柔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明日大大地鬆了口氣,救星來了,艾珂又在一個最合適的時間趕到。
“來吧,嚐嚐軍中的夥食,是連長特別吩咐做的,是不是,連長?”艾珂有意無意的,藍汪汪的眼睛瞟了明日一眼,她很細心,特地讓食堂備了一桌豐盛的接待餐,還把功勞戴到他的頭上。
“是、是……”明日連連點點頭,艾珂的美麗反倒成了他和她之間的一道隔閡,他不敢跟她有工作以外的接觸,要知道,平民區的女孩可比公民社會的女孩熱情多了。
“小蝶、小飛,雖然你們還不到參軍的年齡,但想加入部隊,也不是沒有辦法……”艾珂用勺子一敲飯盒,示意大家開動。
“艾珂姐姐,你快說啊!”小碟和小飛喜出望外,同聲發問。
“我可以推薦你們參加預備役學習班,你們一畢業就可以加入部隊了。”艾珂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小飛,“我可聽說,小飛很有飛行天賦呢。”
“那可太好了!”小飛興奮得滿臉通紅。
明日未免自責,對小蝶和小飛的關心太不夠了,連這麼適合他們的地方都想不到。
“來,為我們未來的勇士們幹杯!”艾珂帶頭舉起酒杯。
“明日大哥,他們不信我們說的話,怎麼辦?”小蝶忽然苦惱地冒出這一句。
“什麼話?”明日一時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地問。
“當然是你飛上懸崖的事嘍。”小飛配合默契地提議,“要不,證明一次給他們看看。”
“證明什麼?證明自由落體定律嗎?”明日翻了翻白眼,不知怎地,他的內心對發生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議的重力脫離懷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其實,這種突如其來又超出人體常識的能力並不令他恐懼,真正令他恐懼的是無法掌控這種能力,如同他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何為命運?明日有了一層更深的理解,比如那次重力脫離,成功了,是運,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再做一次;如果失敗了,就是命,結果是他摔死了。
明日一麵應付著兩小的轟炸,一麵胡思亂想,忽然尖銳的警報聲大作,幾乎同時,遍布地下基地的高音喇叭一起嘯叫:“最高警戒,所有官兵立即歸隊,各單位進入臨敵狀態……”
“據地麵哨站傳來的情報,聯邦軍隊近10萬地墟駐軍全體出動,在北美大陸展開地毯式搜索,尋求與我遊擊隊主力決戰。根據司令部決議,命令各支隊依托地下基地,化整為零,對敵人展開小規模、不間斷的遊擊戰,使敵人時時處處被動挨打,灰溜溜地滾回去……”在各個支隊連級以上軍官參加的緊急軍事會議上,威爾通過監視器進行軍事部署,做戰前動員。
會議結束後,明日和本支隊的幾名軍官討論著走出會議室,霍然發現一道道熒光撲入眼簾,地下長廊的兩邊竟站滿了民眾,他們一個個手持白色熒光棒,審視著魚貫而出的各級軍官們。
明日一出現就引起了一陣騷動,人群中有人喊了起來:“那個人出來了……那個人出來了……”
原本站在長廊兩邊的民眾彙聚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喊聲越來越大,明日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全沒想到“那個人”竟如此深入民心。
人群自動地讓出一條道來,那條道的盡頭,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連帽長袍的人,明日身不由己地,向那個方向走過去。
“明日,請隨我來,大長老要見你!”身披黑色連帽長袍的人用毋庸質疑的聲音說,在他身後的岩壁上,一扇狹窄的門緩緩打開。
大長老?明日若有所思地盯著這扇門,它的背後,仿佛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等著自己去揭開
這是一條很長很長的通道,還有一道一道的自動感應門,牆壁都發著淡淡的白光,他跟隨著這個身披黑色連帽長袍的人向前走去,周圍十分安靜,隻有兩人空洞的腳步聲機械地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