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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快要裂開了,明日咬著牙,發出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嘶喊,還好,跟第一次同樣的情形發生了,異象驀地消失,頭痛也跟著消失,他再次戰勝了這股能量。
“明日、明日,你還好嗎?”樸貞愛焦慮地呼叫。
“還活著!”明日幾近虛脫坐到地上,便看到赭色石磚鋪砌的地麵此起彼伏,仿佛有什麼地底生物在下麵穿梭。
身後“轟”的一聲巨響,教堂的大門倒下,羅德率領部下衝進來,密集的子彈越過明日的頭頂掃射著不知所蹤的敵人。
地麵突然爆起,碎石飛濺,跳出幾個形狀各異的機甲人,包括那位明日印象深刻的機甲女戰士,拳打腳踢,像推土機一樣將臨時班擋了回去,獨獨留下明日,竟似一個陷阱。為首的尖麵機甲人怪異而瀟灑地打個響指,其餘的機甲人分守大門和窗口,組成一道水潑不進的銅牆鐵壁。
見尖麵機甲人沉步走向自己,明日擎起巨劍,勉力站起,試圖再戰,卻發現頭盔顯示器跟戰友斷了聯係,隻剩下一條條綠色的亂碼,被屏蔽了,好嘛,這才是徹底的一個人的戰場!
“嘿嘿,我們又見麵了,恭喜你通過了波能的測試。”尖麵機甲人停在巨劍的殺傷距離之外,粗獷的聲音竟不帶敵意。
“波能?”明日剛捕捉到這個陌生名詞,便感覺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拉扯自己的手,“咣”地一聲,電光刀脫手落地,竟有這樣的事?
“波能是一種跟腦電波息息相關的力量,在過去,人們稱之為意念、念力,或者原力、大能,隻能被少數人擁有。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所謂的念力是不存在的,但腦電波卻是真實存在,如果你能通過某種介質把它發射出去的話,就成為波能,比如說,通過這個。” 尖麵機甲人張開手掌,露出一個黑白三角標誌,再指指聖殿上方,原先的大三角標誌已經不見,“你剛才看到的隻不過是它的幻象。”
“我那些被殺死的戰友可不是幻象!”明日聽著激烈的槍聲,想到戰友們正在浴血奮戰,操起肩上的切換槍,對準了尖麵機甲人。
“他們不是你的戰友!”尖麵機甲人毫無所懼,更說出被他鋼鐵外表襯托得分外滑稽的詩意之話,“誰都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張揚著青春,不耐煩地等著朋友的出現……明日,你讓我們等得太久了。”
“你說什麼?”明日卻一點也不感覺滑稽,甚至有點恐怖:“別告訴我,你們是我的朋友!”
“嘿嘿,我們當然不是你的朋友!”尖麵機甲人來個大喘氣,石破天驚道,“我們是你的兄弟!”
“哈哈!”明日終於找到了滑稽的感覺,仰天大笑,“黑客先生,莫非,你也要告訴我什麼秘密?”
“明日,你要明白一件事,其實你什麼都不明白。”尖麵機甲人說話之間,地上的一塊石磚上升到他的手中,他慢慢地將它挫成粉末,“你所看到的,你說聽到的,都不是它們所呈現出來的樣子。”
“我好像聽過這句話!你們不累嗎?”明日毫不驚異地瞧著落下的粉末重新凝聚成一塊石磚,想起0先生的話,心中冷笑,正主兒一個個出場了,似乎都在爭取自己。看來自己真的很重要,沒辦法,造物主嘛,一個可憐的左右不了自己命運的造物主。
是時,碎石亂濺,流彈橫飛,槍聲大作,卻似來自另一個世界,明日忽然產生了強烈的疲憊感,疲憊這種一環剛解又來一環的遊戲,不知道有沒有盡頭。
“我知道你見過了先知、見過了0先生,你一定很迷茫!”尖麵機甲人似乎深有體會明日此刻的感受。
“我隻知道我死去之後從頭再來了,說吧,找我幹什麼?”明日隻想從萬千頭緒中抽出一根,隨便哪一根,隻求能抽出來。
他的話音沒落,便看到一道破空而過的激光束凝在中途,幾顆流彈也停在半空,還有那濺起的塵埃如同印入畫中,所有的物體和聲音都停止了,除了機甲人。明日心中一動,這不是瞬時定格嗎,難道網警來了?
幾個機甲人齊齊回過身來,看著尖麵機甲人,機甲女戰士搶先開口,嫵媚的聲音略顯驚慌:“船長,我們的無線網絡信號被屏蔽了,這附近又沒有可以上網的社區,怎麼辦?”
被稱作船長的尖麵機甲人依舊鎮定:“他們隻能屏蔽民用網,軍事網還可以用,你們快去借士兵的頭盔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