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活著要去死(1 / 3)

實在是受不了!石宇木然而立,瞪著空洞無神的眼睛,仰頭向上,無語問著蒼天:老天啊!你玩我啊?好不容易穿越過來,為什麼要這樣待我?我丟你老姆呀……

二十天前,他還是廣州某建築院校的大學生,四年級一開學,他就到工地實習。那一天,他跟著老工程師們在郊區的山地裏測量,不料南國的天氣說變就變,轉眼間行雷又閃電,那該死的雷可惡的電還專門欺負新人,追著他又劈又轟,他沒躲過,好像是給劈得穿過了一道長長的光洞,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之後,發覺是給人救了下來,是一個善良的古裝老婦,總算活過來了。不過這邊的風物地貎甚至是人和動物跟他熟悉的地球好像有點區別,還沒等他了解清楚,就給兩個凶惡的大漢抓到這工地來幹活了。

這個工地應該是挖礦的,還沒環保措施,整個山穀都是煙塵滾滾,空氣質量不是一般的差。估計不死不殘也會得職業病。三四百個民工在十四五個凶惡絕倫的惡漢揮舞著皮鞭的監督下在流血流汗。

這裏最凶的還不是那些惡漢,而是他們身邊的那幾條有點像豬又有點像狗的不知名物種的畜牲。這些畜牲很恐怖,幾乎有現代馬那般高,腦袋碩大如豬,眼睛陰冷如毒蛇,嘴角還露著兩根白雪雪的獠牙,寒光閃閃。

這個東西,與其說是狗,還不如說是插了兩根蔥裝象的豬。但它的行動之敏捷,又絕非像豬那般笨拙,而且一看就是凶殘至極的主。石宇私下裏便以豬狗去命名它們。那凶殘樣真的是沒得說。石宇心裏不是沒想過逃走,但惡人好辦,但這幾條畜牲絕對會很難纏。你想逃,那幾條插蔥的豬絕對會給你一獠牙的。

不是沒人試過,有一個民工幹活幹得頭暈腦漲,腳步踉蹌地走近了出口門崗幾步,馬上就有一條豬狗撲了過來,一爪把他爪倒,然後一獠牙下去,直接就挑開了他的肚皮,再來一爪,扯出一串,血淋淋的啊,腸腸肚肚拖了一地,那民工可是哀號了半天才斷了氣,死得是慘不忍睹。那豬狗這一爪讓石宇的逃出去的念頭是立即完全銷聲匿跡了。太恐怖了!以至於他一天都咽不下一口糊。

這個苦啊,做了十二天的“民工”,石宇實在是忍受不了。他不是嬌生慣養的人,但這樣汙煙瘴氣的環境,每天勞動十五小時以上的強度,吃的是如豬潲一般臭哄哄的糊狀物……更可悲的是,這裏的語言他一句都聽不懂,他的國語或者粵語人家也不知你講麼春,平時隻能大眼瞪小眼,連個知心人都找不到。這裏的民工和後世那些最底層的民工一點區別都沒有,全部是很麻木的。

實在是再無法忍受。那些人簡直當他們這些人不是人,吃得是豬食,幹的是牛活,後世那些最無良的黑包工頭和黑礦主的刻薄,比這裏的包工頭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簡直就是道德高尚十世善人啊。

苦再也捱不下去了,逃又沒法逃,石宇痛苦的想去死。他把世間的自殺死法都想了個遍:什麼上吊、投河、跳樓、燒炭、撞牆……既然要尋死,這死法還是值得推敲的,給那些豬狗咬上一口,立即就能見效,但這種死法是想也不能想,一嘴下去那腸腸肚肚,流一地呀!那惡心的場麵,到現在陰影還沒消散呢。

去惹毛那些惡漢,給他們鞭到死?這個也不能幹。一鞭下來已是痛苦不堪,鞭幾十下,還不如不去死呢。

去撞牆?倒是很好的選擇,他也曾站在山壁邊徘徊了好幾次,但都是沒勇氣一頭下去。想想一下子撞過去,自己還算英俊的臉就得變形,世間要是有鬼的話,恐怕都得成一隻難看的鬼。萬一撞個不死不活,更是難受。還是免了吧,這樣的死法太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