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日,清軍開始向敵進發。但西路由通遠堡出發的依、聶兩軍進至雪裏站以北約十二公裏的金家河時,便與日軍正麵遭遇,在此發生了一場戰鬥。
也有一些中日有關論著認為此戰發生於雪裏站北17公裏的樊家台,稱之為樊家台之戰。按照日本第二軍司令官野津貫道發給大本營的電報,“十日上午9時過後,我軍在雪裏站以北約3裏(日裏,每日裏合3.924公裏)的金家河子與敵軍遭遇。”(《日清戰爭實記》)而且聶士成《東征日記》記為“大戰於金家河。”(《中日戰爭》)依克唐阿《奏請獎恤傷亡弁勇折》也稱“十四日(公曆11月10日)按仗,……此金家河失事之由來也。”(《清光緒朝中日交涉史料》)可見,此戰並非發生在樊家台,確應為金家河。
曆史有時候就是這麼巧。戰略戰術的原則是相通的,清日兩軍的將領也想到了一處,日期很準,連路線都選的一樣,就象約的,中途碰麵在所難免。
在9日依、聶兩軍會師通遠堡的當天,立見尚文留步兵第十二聯隊守衛鳳凰城,自己率步兵第二十二聯隊,再次向連山關殺來。
當天,日軍宿於雪裏站。10日拂曉,日軍由雪裏站繼續北進。不久,便有探騎回報:“敵軍三千餘人南進,已到達樊家台附近。”[ 《日清戰爭實記》]日軍立刻做好戰鬥準備,但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向北進逼。
上午9時左右,日軍行近金家河時,兩軍相遇。
其實,清軍也已經發現日軍,並在金家河搶占有利地形布置了陣地,等著日軍過來。
此處東西兩側峰巒連綿,山峰高達250米以上,兩山之間有相距1公裏左右的一個缺口,為道路通行處,並有草河從山間流過。
清軍分為三部,兩側山頭上各布置五六百人據守,為左右翼。主力集中於草河東岸的柳樹林,據守當麵。
立見尚文觀察清軍部署,也分三部分。命第三大隊列陣於右側,進攻清軍的左翼高地;第二大隊列陣於左側,進攻清軍的右翼高地。第一大隊作為預備隊,埋伏在最後方。
10時,日軍發起攻擊,雙方首先展開了激烈的炮擊。
日軍有兩個炮兵小隊,清軍僅有兩門火炮,在火力上大大處於下風。
11時,日軍火炮集中轟擊清軍右翼陣地。在猛烈炮火的掩護下,日軍第二大隊發起衝鋒,突破了清軍的一線陣地。清軍退至二線陣地,防禦火力更為熾烈。(“乘勢遂奪清兵第一陣。清兵複集第二陣,拚死防戰,炮彈迸空,銃響劈山,戰愈益烈”[ 橋本海關:《清日戰爭實記》]。)
立見尚文見兩翼攻擊一時難以奏效,便決定改變戰術,采取中央突破。下令將炮兵轉移到左前方山麓掩護,投入預備隊第一大隊對清軍正麵陣地發起衝擊。
清軍打退日軍第一次衝鋒,日軍又發起了第二次衝鋒,由於日軍的炮火太猛,依、聶兩軍被迫後撤到二道房身村,又據守村右側山頭進行防禦。打到下午4點多鍾,清軍才撤出陣地。
當晚,依克唐阿軍駐守草河口,聶士成率夏雲青等回守分水嶺。
這場遭遇戰鬥從上午10點打到下午4點多,連續激戰6個多小時。日軍傷亡60人,第二大隊長安滿伸愛少佐以下50人負傷,清軍傷亡較大,有110人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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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依克唐阿和聶士成在金家河激戰之時,壽山,永山所率各營也在向鳳凰城迂回,由於道路遙遠,還在進軍途中。11日,清軍到達賽馬集大道上的龍安,依軍統領紮克丹布、德英阿率步隊三營趕到,清軍兵力增加到十營。
可是,依克唐阿沒有將軍情及時通報到東路,協同不夠,相反,東路行動卻被日軍事先探知,給東路造成較大損失。
留守鳳凰城的安友治延聯隊長獲知依軍三千餘人南下,已進至龍安,一麵派搜索騎兵三個小隊及步兵兩個中隊至清軍來路上警戒,一麵派人飛騎向九連城的第五師團司令部告急。大島義昌旅團長立即令原駐湯山的第二十一聯隊第二大隊火速支援鳳凰城,並另派一個大隊至湯山城,接替守衛。
12日拂曉,日軍搜索隊分三路出發,中路沿賽馬集大道,南路沿靉陽邊門大道,北路沿雪裏站小道,前出搜索偵察。
日軍中路的搜索騎兵小隊在長嶺子與清軍遭遇,雙方發生槍戰。日軍急忙向後撤退,與足立武政大尉的步兵中隊會合,企圖擋住清軍。但是,清軍也采取正麵壓迫,兩翼側擊的戰術,三麵合擊日軍。日軍無法抵擋,隻好撤回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