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多邊外交已難支絀(1 / 3)

與日本直接交涉陷入“死循環”,除了“關機重啟”,幹掉日本人,還有其它手段嗎?

有——我是說,希望還在。

李鴻章還祭起了另一個重要法寶:以夷製夷。

這一套,說穿了不過是——以日本的行為會影響列強在華利益來說服列強幹涉。意思是:好處被人拿走了,就沒你們的份了啊。

後來一百多年時間裏,都有人以此來攻擊大清的無能、李鴻章的迂腐。須知,晚清時雖無“平衡”這一說法,但李鴻章比我們清楚“以夷製夷”這一招法,能不能有效,也說不準,隻能試試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軍事上不強,奔走在虎狼群中,耍橫是不中用的。

“割肉飼虎”,李鴻章麵前,基本就剩下這個選項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或為了與長遠的對手建立聯盟,以對抗眼前的敵人,有時候,不得不舍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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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某些人很認真、很虔誠地跟我們講:甲午敗在不能很好地運用國際法。

是,我聽了不禁頻頻點頭,我承認這樣說有道理。

我說的“有道理”,僅僅是指兩種情況下:

一,要是大清鐵定能贏,卻不注意運用國際法使戰爭勝得更完美,這樣指責他們失策,則有幾分道理。

二,要是大清鐵定會輸,卻不注意運用國際法讓自己敗得更“帥”,這樣指責他們一下,也有一定道理。

除此,啥都不行。為何?戰鬥力才是核心,國際法於戰爭隻居次要位置,不是什麼通關“神器”,隻能作為輔助“裝備”,打個旗號、貼貼門麵也可以。在諸多因素都不頂事情況下,你拿這個來“蓋全”,則無多大意義。

恰如一個人身體本來支持不了“多久、多堅”,還討論什麼“技巧”問題?

所以,實際上,對這些迂腐學究近似混飯吃的成果,我真想大吼一聲:少跟我扯什麼國際法了。那時還有什麼國際法,連“國際法”這一概念都沒有。就算有,能不能有效也難說,因為各國向來是有用則用,不利則棄之的。

大清倒是翻譯了一本外交的基本程序規則的東西,還起了一個嚇人的名字《萬國公法》。過程大家可以去查史書,看看是個什麼東西。這本書更象是外交禮儀而已,即沒得到什麼國際組織的承認,也沒有什麼普遍約束力,大清倒拿來把自己給束縛住了。

還是日本軍國主義的鼻祖福澤諭吉說了句實話:“數千萬言的萬國公法,可以用一聲槍炮抹殺之”,這還不夠直白地表明日本對於這個所謂“公法”的態度?

別老罵人家福澤諭吉,人雖然壞,但人家確實知道這玩意不好使,也知道為什麼不好使。

不要忘記,任何一國法律都需要國家機器作力量支撐,靠強力機關保證它的效力,才有威懾力迫使人遵守。隻有法律書,沒有警察、法院和監獄,那書能嚇唬誰?擴大到國與國之間,就是這樣的情形了。現代的國際法固然好看,但就是沒有一個超國家的強力機構來保證它的實施。遠有“九·一八”日軍侵占東北,我們訴諸國聯,調查結果如何呢?近有美國和他的小弟們,繞過聯合國四處動武,國際法在哪兒呢?

在沒有真正超國家的強力機構的情況下,你隻能依靠強大的國力,來維護你的利益。

如果你出國了,那麼,你最好遵守人家的規矩,老老實實趴在人家國家的翅膀底下。至於你說人家的規矩好,舒服,那我沒辦法。我想這道理出去的人都明白。

某名牌大學百年校慶,專門開通了專列啊,一車一車地從南方往回拉那些回國參加校慶的校友——頂尖大學的優秀學生加歸國華僑啊,必須優待。

電視台也來助興,笑盈盈地問:有何感想?

回答老標準了,對著鏡頭喜滋滋地說:

國家強大了,我們在外才有地位,我們在外邊少受欺負。

XX(此處省去兩個字),中國強大了,你少受欺侮。中國受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裏。

對著你熱愛的、為之光榮的母校,你說說,你做過“兩彈一星”元勳那樣的事嗎?人家曆盡艱難、千辛萬苦往回走,你千方百計往外跑,過後給我們祖國帶個感謝來嗎?

還好,那還比一些弄回“資產階級自由化”玩意的玩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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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之間無道義可言,隻有利益,無公理可言,隻有實力。

關鍵時候,還是誰拳頭硬誰說了算。相互吐唾沫不行了,就得亮拳頭。

所以,在大清的國際外交中,我們清楚看到一個道理:

沒有實力後盾的外交,是一邊倒的外交。

一邊倒的外交,是乞討,是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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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首先想到的是請俄國人和英國人出場。

據說李鴻章會見了俄駐華公使,許以在一些方麵給俄國一些好處。這一點應該十分可信。

請人辦事,手裏頭總得有點“硬貨”。

李鴻章能辦的,首先是將俄國人往“同盟”裏拉。道理很直接,日本人是大清的敵人,也是俄國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再一點,就是東北鐵路修建等方麵,為俄國提供一下方便。

日本人和俄國人都盯著朝鮮和中國東北,隻要這樣,就有矛盾存在。

兩個強人麵前,當然要依靠更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