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伺機入侵,進取大陸(1 / 3)

平等,日本的雄心還不止於此。

稱雄東亞,與中國爭霸,才是日本長久縈繞的夢想。

一旦時機顯現,日本就會敏銳而迅速地抓住,“反噬”中華,而不思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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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日本的擴張,有一個戰略支點,就是“大陸政策”。

很難說,“失之歐美、補之亞洲”的思想催生了“大陸政策”,但可以肯定,這一思想急劇地強化了“大陸政策”。

實際上,大陸政策一直是日本國策,也是一種戰略思想。

爭論大陸政策出現得早晚,也是一個很無聊的事情。

簡而言之,那是早就有的東西。

從擁有大陸的夢想開始,到成為一個係統的理論,並上升到國家政策層麵,有一個過程。

日本人始終是邊實踐邊總結,絕對沒有等著思考明白了,才開始動手。

日本人動手時,他已經夢想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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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的——

首次明確提出征服朝鮮、中國乃至亞洲的狂妄計劃,並身體力行付諸實施的第一人,當推豐臣秀吉。

豐臣秀吉在初步完成日本的國家統一之後,就企圖乘勝進取、踏出國界,先占朝鮮,後征服中國和印度,定日本國都於北京。

可惜,他發動的兩次戰爭都踏上了朝鮮,卻終於停在朝鮮。

這似乎說明,日本的影響力隻能限於日本沿海以內,好比“神風”走不過對馬海峽——在自己的地麵上,日本人有“神風”護體,跑到別人的土地上,“神風”就沒了。

但是想法永遠還在。

如果從上到下畫一條線的話,日本擴張思想的演進線路,依然綿延不斷而且越來越清晰。

其實我們不必去琢磨日本是不是一直想征服中國,需要我們琢磨的問題是:為什麼日本得意的時候,都要做起“大陸夢”,而日本失意的時候,就把入侵朝鮮、進攻中國,作為解決問題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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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到德川幕府末期——這個時候,日本人正在被西洋壓迫,抱著腦袋尋找解決辦法。

思路與出路,好象自然而然要把“擴張”納入其中,朝鮮、中國也就再次成為侵略擴張的必然之選。

其代表人物阿貓阿狗三狼四犬的很多,多到無法細言。

揀一個重量級的群體來說吧。

江戶中後期,最大的“擴張幫派”——經世學派登場。

“幫派宗旨”:主張用縱橫五大洲的大眼光,跨越島國局限,以經世濟民、自強自存並雄飛海外。這個“縱橫五大洲的大眼光”,跟今天安倍晉三的“地球儀外交”有得一拚。

經世學派就以“海外雄飛”及“尊皇攘夷”為目標,高聲宣揚開國論和海防論。

簡記一下那些代表人物和他們的代表作,你會知道那絕不是為了說著玩的:

1783年工藤平助著《赤蝦夷風說考》(又名《俄羅斯略記》),疾呼關注盤踞在“赤蝦夷”(堪察加半島及周圍地區)的俄國人南下日本的動向;

1785年,林子平寫成《三國通覽圖說》,1786年又推出《海國兵談》,這兩部書提醒人們注意朝鮮、琉球和蝦夷地等3國狀況;勿忘江戶日本橋下的流水直通中國、荷蘭;主張作為海國的日本應鑄炮造艦,演習水戰以防禦逼近日本沿海的外寇俄羅斯;

1842年佐久間象山提出《海防八策》,力主鑄洋炮、造洋艦,嚴守海岸關防;

1849年維新運動的先驅者吉田鬆陰推出《水陸戰略》,強調操練陸海軍,認真研究海外動向。

拔除經世學派發展航海、貿易的有關論著,以上這些專注於軍事的論著,已經開始把眼光伸向海外地區。

依我看,與其稱其“開國論”、“海防論”,莫如稱之“開拓論”、“陸海進論”。

在這些著作中,經世學派不光是叫嚷,還對近代日本“走向世界”的戰略,作出了未雨綢繆的先期探索。

他們提出的主攻方向上,基本都是以西侵朝鮮半島及中國大陸為主,兼顧北攻俄國,南進琉球、台灣、南洋和印度。

這一點,經世學派們從來不加掩蓋。

林子平自稱著《三國通覽圖說》,是為將來用兵朝鮮、琉球、蝦夷地時預作準備。

本多利明在《經世秘策》中,將堪察加、滿洲(即中國東北)、庫頁島等地劃為進攻方向。

吉田還提出了“開墾蝦夷(北海道),奪取滿洲、朝鮮,吞並南方,然後挫敗美國,製服歐洲,就將無往而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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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一提,在眾人集體的研究中,成果逐漸上升為國家意誌的代表作出現了。

1823年佐藤信淵搞出了一個影響極大、史上非常有名的《宇內混同秘策》(差點可以理解為“地球大一統”了)給天皇看,更加明確主張和鼓動——“皇國欲開拓他國,必先從吞並中國開始”;而當今最易攻取之地,“莫如中國的滿洲”;欲攻取滿洲,則應先攻黑龍江地區,再陷鬆花江、盛京,入山海關,占領江南;一旦“將中國納人日本版圖,其他如西亞、暹羅、印度諸國”,必“慕我之德,畏我之威,叩首匍匐,甘為臣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