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既了,眾人或站或坐,喝水的喝水,吃幹糧的吃幹糧,那大誌和崔護主仍是大眼瞪小眼,看樣子稍有不慎便又會鬧將起來。還好李平音過來找崔護主有事要談,他才悻悻地跟她走了。
大誌也覺得索然無趣,便也埋頭吃幹糧,咬了幾口,忽然記起剛才的事,好奇地問旁邊的了凡和尚,“大師,剛才話到嘴邊,被那姓崔的攪了場,都差點忘記問你了——大師難道也去過那太陽古墓?剛才見您對這個非常上心的樣子。”
“去倒是沒有去過,不過法顯大師當年講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卻和這太陽古墓有關。”了凡和尚當也沒有隱瞞,痛快地回應道。
“什麼有趣的事情,閑著沒事,何不講來聽聽?”司徒妙這時候插嘴說道,其他的人也附和著圍過來。
“這事情,是從法顯大師那裏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中間可能添枝加葉,早就傳走了樣,就當個故事聽就好了。何況據說法顯大師講這件事的時候,也不能確定這件事的真假,這是當做一場怪夢來講的。”了凡和尚見大家都來了興趣,便也不隱瞞,開始講了起來。
“據說法顯大師西行,也經過這片沙漠。忽然有一天,沙漠起了風暴。那風暴遮天蔽日,足足刮了近半個時辰。待風暴過後,法顯大師才發現,那場風暴竟然把周圍的景觀都改變了,原本平坦的周圍,竟然堆起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沙丘。更要命的是,本來在風暴前和自己同行的其他僧人也不見了,想來是在風暴中和自己失散了。意識到這一點,法顯當時也傻了眼。”
“一個人穿過這個沙漠,幾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更何況,自己手中雖然有一份地圖,但畢竟是第一次穿越這沙漠,現在隻能根據一個大致的方向來判斷自己前行的路徑,是對是錯都不敢確定。不過路還是要走,法顯大師在周圍找尋自己的同伴無果後,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前行,但走了大半天,卻發現自己已經迷了路,更讓他心慌的是,隨身帶的水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已經陷入了絕境。”
“可是,那個時候,陷入死地的法顯大師忽然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他順著那氣味找過去,走了不多久,竟然發現了一條胳膊粗細的褐色的怪蛇。那蛇的大半截身子還埋在沙裏,小半截身子暴露在沙地上,被太陽炙烤著,一副已經死去的樣子,那腥臭味就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法顯大師走上前去,看那蛇頭竟然動了一下,好像還沒有死透。人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法顯大師本就是慈悲之人,於是取出水袋,開始往那蛇身上灑水。三兩滴水後,那蛇的眼睛竟然慢慢睜開了,望著法顯大師,像人一樣,竟然流露出感激的表情來——但蛇眼怎麼會有感激的表情呢,但起碼法顯大師是有這樣的感受。於是法顯大師受到鼓舞,幹脆將水袋遞過去,袋口對著那蛇頭。那怪蛇也頗具人性,竟然掙紮著把蛇頭伸進袋子裏開始喝水。喝了幾口水後,那怪蛇好似恢複的精神和氣力,一用力,下半截身子也從沙裏鑽了出來。看到完整的蛇身出來後,法顯大師震驚不已,眼前那怪蛇身上竟然有兩對肉翼。肉翼閃動著,那怪蛇在目瞪口呆的法顯大師麵前竟然飛了起來。”
“那怪蛇懸在半空中,看著瞠目結舌的法顯大師,然後轉過身子,開始朝前麵慢慢的飛去。法顯大師當時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像失了魂一樣,跟在那怪蛇的後麵。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師依稀記得是一片太陽古墓的附近,那怪蛇又飛下來,眼睛看著法顯大師。就在那一刻,法顯大師覺得那蛇在和他說話,但不是普通的說話方式,而是法顯自己覺得明白對方想說什麼。於是大師閉上了眼,接著一陣眩暈後,他驚恐在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好似處在地下的某一個空間內。”
“到底在那個神秘的地方,又發現了什麼事情,法顯大師沒有提。他隻是說,當時發生的事情,有悖佛理,他不知道真假,內心卻本能地希望那不是真的。法顯大師又說,當時他在那秘地留下一些印記,如果有緣人發現了,就會明白他的苦衷。他還說,在那個地方,他覺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好像中了邪,到了最後,竟莫名其妙地睡了過去。”
“再後來,等法顯大師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處在當初發生沙暴的地方。周圍是幾個沙丘,附近是幾個昏睡的同伴,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他把自己的同伴叫醒,問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幾個同伴卻隻記得剛才發生了沙暴,別的什麼都沒有記憶,讓法顯大師都覺得剛才做了一個怪夢而已。”
了凡和尚的故事講完後,大家都覺得有趣,但也是哈哈一笑,接著都眼巴巴地望著李平川。現在水也喝了,飯也吃了,歇息也歇息了,還聽了個有趣的故事,但火辣辣的太陽烤在身上,到了最後,大家還是要解決現實的問題。
不能在這裏等死,是聽崔護主的,還是和大誌二胖返回太陽古墓,或者是有其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