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厚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疑惑地看著範大錘,看到一臉認真的樣子,遲疑了一下,才緩緩說道:“鐵腿向彪是我三師叔的弟子,前幾年在外麵曆練的時候,據說闖了不少禍,讓我三師叔很生氣。去年已經被師叔召回師門,好好懲戒了一頓,然後禁足十年,關在後山麵壁思過了。”
眾人一片愕然,這鐵腿向彪本來也是西北道的狂人,據說和這範大錘還有幾分交情。近一年來鐵腿向彪忽然銷聲匿跡,江湖中還頗為奇怪,甚至有人懷疑他以為他已被人暗算身死。今天聽竇厚講起,才知道他竟然是已經被召回師門,麵壁思過了。竇厚這鐵腿的功夫,平時難得顯露,竟然頗有江湖淵源。在場的人,除了李平川和侯平以外,都對此驚詫不已。
“怪不得,原來向彪和你竟有這般淵源,他倒是沒有和我提過。閣下鐵腿的功夫,猶勝於鐵腿向彪,但是,一門之內,拳腳之間,卻另有洞天,不知是否可以賜教?”這範大錘本是混人,難得這次低聲下氣,自己的臉色也有些泛紅。
竇厚也聽說過範大錘和向彪之間的交期,雖然不齒於他的為人,但也不至於辱他臉麵,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我家傳本是峨嵋猴拳,所以這騰拿躲守的功夫,自小耳薰目染,多少也懂得一些。但我父親說,要成為一個江湖好手,隻要刻苦就行了,但是要成為高手,則需要天賦。我天賦不夠,即使是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成為猴拳的絕頂高手。但是如果我學習硬功夫,就會成功的多。所以我以後學的峨嵋的鷹爪功,這鐵腿功隻不過是基本功而已.”
“這就對了,原來是家傳絕學。峨嵋竇靈猴,想必就是你的父親了,果然有些見地。”範大錘恍然大悟,深以為然,對著大堂內的眾人拱拱手,轉過身,再沒有多說一句話,招招手,連奪命錘的屍體也沒有管,帶了自己的兩個手下,向門外走去,竟然一反常態,作出一副抽身而出,不再趟這場渾水的架勢。
“可惜啊,可惜啊,好不容易來一趟,這戲說完就完了,一點嚼頭都沒有啊。好吧,走啦,走啦,沒有什麼好看的啦。”那陸書生搖了搖扇子,看著範大錘向外走去,臉色變了數變,心裏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忽然一跺腳,領著手下的兩個人,緊跟在範大錘等人後麵,也急急忙忙的想溜出去。但還沒有等陸書生邁出幾步,忽然覺得身後一陣勁氣逼來,一條黑索象一條毒蛇一樣朝他腳下卷了過來。
這陸書生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來不及轉身,腳尖一用力,一飛衝天,身子已經騰空而起,避開黑索,然後在半空中一個翻騰,轉過身來,手中的扇子一動,便見一片綠芒向正朝他撲來的侯平急射而去。
就聽哢哢一陣密集的聲音傳來,恰似那雨打琵琶,侯平不躲不閃,那一片綠芒就打在侯平胸上,就象打在鐵板上一樣,紛紛濺射回來,落在地方。看樣子侯平早有防備,身上應該穿有護身的甲衣。一招不中,陸書生心底大叫不妙,待人落地地上的時候,侯平已經衝到了自己的眼前,陸書生連忙轉動扇子,正要再次按動暗藏的機紐,忽然腳下一緊,李平音的黑索已經牢牢地纏在他腳上,心中一亂,不待有進一步的動作,就見侯平空手在自己眼前一揮,一陣香氣飄入鼻中,知道自己受了侯平暗算,身體一軟,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子一動都不能動,緊接著就聽到撲的一聲,一把冰冷的匕首,閃著寒光,竟然穿過自己的右手掌,然後牢牢地釘在地板上。十指連心啊,陸書生禁不住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