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軒城頭上已經偃旗息鼓,動靜全無。莫名其妙,可謂來得突然去得也迅速。原來聚集在城頭上的兵丁也逐漸消失了,又恢複了往常,隻留下幾個火把照明,一群兵丁巡守。突厥營帳這邊,見險情已除,也慢慢安靜下來,大部分的突厥兵進入營帳休息,以前按值巡邏的兵丁繼續巡邏,一切都恢複了往常,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事情怎麼麼這麼簡單,不用說那些進入營帳的突厥人心裏直打鼓,那些在外麵巡守的突厥兵雖然困的要命,也強打著精神,總覺得今天有點不對勁。
忽然間,有個正在巡守的年輕的兵丁停下腳步,覺得自己的小腿好像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心中一驚,俯下身去,用手輕輕一拍小腿,整個身子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手一看,一根細細鋼針已經穿掌而過,隻留下外麵一截,還昏暗的火光下,好像微微地泛著藍光,接著一股麻酥酥的感覺湧上來,整個手掌和上臂都失去了知覺,他心中大駭,就要叫出聲來,但喉嚨動了幾下,卻什麼聲音都發出不,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這個時候,他眼睜睜地看著一條人影就從自己跟前的地麵之下忽然躍了起來,鬼魅一般,那突厥兵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其他巡守的突厥兵身上,隻是手段不同,但結果都一樣,每一個突厥兵都被一種看似不可能,卻又實際突然發生的情況下喪了命,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喪命前有時間示警。這個時候,遠處的狼嘯聲又一聲一聲地傳來,馬群開始產小小的騷動,但這個時候,剛才已經被折騰得麻木的突厥人已經不放在心上,仍然呆在營帳裏。幾條黑色的身影卻從遠處的黑暗中竄出來,行動迅捷,幾個縱落,已經閃到馬群中,輕輕地撫著馬首,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後一個個迅速抽出利刃,斬斷馬韁。
突然間,狼嘯聲,馬嘶聲一時大作,幾支火箭從黑暗外射向營帳,群馬就像潮水一樣,突然從營內竄了出去,向夜色中遁去,隱約間幾條人影在馬背之間跳躍穿梭。甚至有幾個人,手持利刃,毫不留情地向馬屁股紮去,馬的悲鳴聲和馬蹄聲混在一起,不多時便都消失在黑夜中。
突厥營帳這邊,現在亂成了一鍋粥。突厥人自詡是馬背上的民族,長於騎射。如果沒有戰馬,戰鬥力就打了很大的折扣。他們竄出營帳,看到眼前的一切,想阻止已經來不及,現在醒悟過來,知道有人使詐,不過已經沒有亡羊補牢的辦法,唯有趕緊尋找兵器,做好戰備。幾個突厥的首領也行動起來,大聲呼叫,意圖在短時間內組織起有效的防禦。正慌亂間,忽然一排利箭射來,那些慌亂成一團的突厥兵措手不及,紛紛中箭倒下。幾個頭領緩過神來,大聲吆喝,組織手下的兵丁反擊。那些突厥兵也定下心來,不再驚慌奔走,一個一個躲在柵欄後麵,伺機報複。
蹊蹺的是,這個時候,營帳外麵的偷襲者偃旗息鼓,變得寂靜無聲,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突厥人在明處,而那些偷襲者,卻在暗處。他們是誰,他們在哪裏?他們有多少人?夜色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突厥人麵麵相覷,又不敢貿然出擊。忽然間,幾個突厥人忽然指著天空大喊,“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