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平安使者(1 / 1)

飛刀,說到底屬於暗器的一種,優點就是隱蔽性好,利於偷襲。

侯平就是用飛刀的高手,他有24把飛刀,單刃牛角刀,分成兩排,外出的時候時刻帶在身上。有時候為了掩飾,會捆在腰間,外麵用寬鬆的衣服遮蓋著。在沙場鏖戰的時候,則斜捆在後背上。

既然是暗器,則使用起來自然有些限製,侯平曾經說過,他用飛刀,距離對手一丈到兩丈效果最好,太近了飛刀無力,太遠了飛刀力已竭,很難傷到對方。

眼前這個人,頭包黃巾,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平安廟裏的武士,手中的飛刀長約六寸,兩麵有刃,刀薄如紙,明晃晃的,卻是江湖上常見柳葉飛刀。而刀靶形似一個車輪,大小也和車輪差不多大,卻在三四丈外,釘在平安廟的外牆上,離地一人多高,下麵還站著兩個黃衣武士守護在那裏。

這個時候,那表演飛刀的武士跪下來,低聲嘟囔著什麼,好似是念著什麼咒語,然後起身,取出一張黃符,那符無火自燃,符紙的灰燼融在一碗水裏。他一口氣把那碗水喝下,然後大吼一聲,開始擲刀。每擲一刀,則狂吼一聲,好似全身充滿了神力。不一會六把柳葉飛刀都已擲完,百發百中,邦邦地釘在刀靶的中心處,周圍的信眾一片歡呼。

李平川和侯平對視了一眼,搖搖頭,兩人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須知這拋擲飛刀,肩肘腕協調發力,飛刀離手後,並不是直線前行,而是一個從低到高然後再到低的弧線,所以,刀手離刀靶越遠,則出刀的方位就越高。如果按照剛才刀手出刀時的角度和高度,這幾把飛刀絕對擊中不了刀靶,能擊中刀靶下麵的的兩個武士就算不錯了,落到那兩個武士的腳底也有可能。

李平川正琢磨其中的訣竅,忽然人群騷動起來,紛紛往平安廟裏擠,李平川一行人也不自覺地被人流裹著,走進平安廟的大堂裏。

一走進大堂,李平川就覺得身上莫名其妙一寒,渾身有一種難以說出來難受。他注視著前方,隻見大堂的正前方是一個寬大的祭台,不知何故,整個祭台,甚至是後麵的幔布,用的都是陰沉沉的黑色,供台上擺放得也是一個黑色蓮花的基座。按照中原佛教的規矩,蓮花寶座上本來應該供奉眾佛的金身,可惜,這個基座上卻空空蕩蕩的,看不出個究竟。

大堂的四周牆壁上卻繪滿了壁畫,可畫麵內容血腥暴虐,讓人不敢直視。首先是一個麵貌猙獰的牛頭,正用力掰開一個人的嘴,用鐵鉗夾住他的舌頭,好像要把舌頭硬生生地拽著拔下來。旁邊再有一個鬼差,用大大的剪刀剪著一人的手指,其中兩個手指,已經被剪斷,血淋淋地扔在地上。更有一個受刑人,利刃穿背,掛於鐵樹之上。旁邊還有一個,赤身裸體抱住一根通紅的銅柱,下麵是熊熊的烈火。再有赤身裸體跑刀山,垂死掙紮於油鍋。還有更多的牛頭人,把受刑者或投入石磨碾磨,或投入血池浸泡,或綁在柱上生鋸,無不慘絕人寰,觸目驚心。

了凡和尚也麵有不忍之色,低聲念了一聲佛號,悄悄告訴李平川,這四周的壁畫,多與佛教的十八層地獄有些關聯,但就其表現的血腥程度,卻遠勝於後者。而且,中土佛寺中,這帶有懲戒威懾意味的壁畫,往往置於偏殿,這正殿之中,理應是或威嚴,或仁慈,斷無血腥之氣。

正言語間,忽聽鼓樂齊鳴,幾個穿著素淨的少女,持著各式各樣的鮮花,分成兩列,慢慢地從大堂的一個側門裏走出來,然後環立在祭壇的周圍。後麵又走出一個女子。

大使者,大使者,祭台下的信眾更加興奮起來,狂熱地低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