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州又稱西平郡,武德元年改稱鄯州,是隴右道的治所。
此處原是羌人之地,後來吐穀渾興起,兵強馬壯,勢不可擋,羌人被迫遠走,其地也慢慢被吐穀渾占領。
大隋興起後,威震四海,西域各國紛紛臣服,唯有當時吐穀渾的伏允可汗自視甚高,不行臣禮。隋帝龍顏大怒,禦駕親征,一舉攻下其國都。那一次,的確把吐穀渾打怕了,後來即使隋末中原大亂,無暇西顧,吐穀渾的勢力再次複興,吐穀渾的可汗也沒敢輕舉妄動,隻是小心翼翼地周旋於大唐和吐蕃之間。
被李平川一行人擒獲的幾個喇嘛也沒有說謊。
在鄯州,的確有一座喇嘛寺叫納樣瑪寺,貢噶喇嘛就是那座喇嘛寺的主持,又稱堪布。
納樣瑪寺位於一座小土山的山腳下,規模不是很大,但有上百個喇嘛。醬紅色的院牆內,有一座正殿,兩座偏殿,正殿後還有成排的喇嘛廂房。
上一次裴俊見他的時候,送給他一大批品質上好的綠鬆石。東西是裴俊前幾天從一位路過的波斯商人那裏搶劫來的。那是一批天藍色的寶石,是吐蕃人最喜歡的東西,尤其是適合給喇嘛們做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器。
其實,貢噶喇嘛最想得到的,其實是裴俊的那把刀,那把傳說中最神秘的那把刀,雖然他不喜歡那把刀的名字。貢噶喇嘛非常想得到那把刀,如果那把刀真的有那麼神奇。
可貢噶喇嘛沒有如願,甚至連那把刀的刀身都沒有看到。他看到的隻有刀鞘和刀柄,那把刀被裴俊抱在懷裏,他連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這把刀真的那麼神奇,你為什麼要找我來幫忙?”這是貢噶喇嘛懷疑的地方。
當時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貢噶喇嘛坐在喇嘛寺左邊的偏殿裏,看到裴俊隨著小喇嘛走過來,懷裏緊緊地抱著那把刀。
貢噶喇嘛是四十多歲的年紀,臉色紫黑,帶著一頂黃色的高高的法帽,著一件深紅色的僧衣,手裏拿著的,是一串慘白色的人骨念珠。
殿內一片陰冷,如同一具棺材一樣,充滿了腐屍的氣息。那個時候,貢噶喇嘛死死地盯著裴俊懷中的那把傳說中的刀,就像一隻禿鷲盯著自己的獵物,他揮揮手,讓那小喇嘛走了出去,便陰森森地問出了他的問題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裴俊冷冷地盯著貢噶喇嘛,平靜地說著,就在貢噶喇嘛的對麵坐下,刀放在他的膝上,一隻手按在刀鞘的身上,一隻手緊緊抓住刀柄。
“你要殺的那個人,實力一定非常地強。據說你也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你也曾經是率領上萬精兵的將軍。如果這個人讓你這麼忌憚,那麼那個人一定很強。他能迫使你狼狽到需要喬裝改扮,亡命西北的地步。恐怕誰也想不到,那個凶神惡煞的刀疤漢子,竟然是一位曾經鏖戰沙場的將軍,更是滅胡刀的主人。”貢噶喇嘛接著說。
“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裴俊冷哼一聲。
“現在是你來求我辦事的,更何況那個人現在尚在金城。金城雖然離這裏近,但畢竟不是在鄯州。”貢噶喇嘛有點惱怒,但仍然沉著性子說。
“我能付出的代價,你已經知道了。你具體要不要接受,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不接受,我可以去找其他人。”裴俊站了起來。
“我接受那批綠鬆石,”貢噶喇嘛當時說,“你不必再去找其他人,但是,我也有一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