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石虎不是傻瓜,聽到長孫侍衛話裏話外已經頗為不善,知道情況不妙,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官高一級壓死人,宰相家奴七品官啊。這長孫侍衛,據說是皇帝當差的人,這隴西堂,更不是自己能惹得起,就連皇上也要給幾分臉色的。
夾板氣要受,這活還是要做的。楊石虎連忙陪著笑臉說道:“卑職保護不力,請大人責罰。象長孫大人這樣的貴人,隴西郡內本來都有特定的地方給各位大人休息的。客棧這樣的魚龍混雜之處,平常雖然一直是有士兵日夜巡邏,但向來不是保護的重點。大人進入隴西郡內,並在此安寢,在下的確是知道的。但既然大人沒有吩咐,在下以為大人有秘密公幹,自然是不敢冒然打擾,以免壞了大人的大事。”
這楊守備說話語氣恭敬,可內容卻也不卑不亢,解釋得合情合理。這個時候早有兵丁到其餘的房客那裏去詢查,事情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有沒有秘密公幹,自然不是你能過問的。”長順侍衛不小心吃了個癟,大丟了麵子,自然不肯罷休,“不過,你們隴西郡以前就是逆賊經營多年之日,秘密可不會少了吧?”
“屬下對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鑒!”長孫侍衛一頂大帽子給扣了下來,楊守備心中大驚。
“隴西堂既然在隴西郡內,自然也在你管轄之下,你敢說你們沒有什麼秘密?” 長孫侍衛陰測測地追問道。
“這個,”楊守備大汗淋漓,“隴西堂的事情,在下的確不知。”
“這麼多的兵丁巡防,難道不是為了隴西堂,你當在下是三歲小兒不成?”
長孫侍衛步步緊逼。
“隴西堂隨屬在下管轄,但無論是當今的太上皇,還是當今皇上,都有密旨過來。對於這隴西堂的相關事務,隻有配合守護的職責,卻無盤查過問的權限。這幾日 也是因隴西堂主的要求,我們巡防的兵丁增加了一些而已。其實,隴西堂內,甚至唐外幾百丈內,都有隴西堂自己布置的人手,具體多少人,布置在什麼地方,所為何事,在下的確一點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這隴西堂主,威風可真不小啊。”長孫一臉地鄙夷,“不過是一族長而已,還能大過當今皇上。”
“這個,”楊守備嘴中發苦,心一橫,“剛才在來客棧的路上,李族長的確托人帶話過來,原話是……”楊守備心中翻江倒海,這李石的原話太難聽了,雖然說出來解氣,但首先麵對雷霆之怒的可是自己啊,“意思是,倘若長孫大人問起隴西堂之事,屬下可以說不知道。如果長孫大人執意要問,,那麼就轉告大人,‘隴西堂不僅事關當今皇室,更涉於天下李氏一脈。如果有人感興趣,一定要個說法,待這幾天忙完了,不管到時候對方想不想知道,是死是活,他都會個說法。這個說法,也是皇上應該給隴西堂的一個交代!”
話終於說完,楊守備臉上一個勁地冒冷汗。
“哼,隴西堂。隴西堂。這麼大的口氣,這是在威脅我了?”
楊石虎心裏看著長孫侍衛,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但是看他臉色不善,隻好陪著笑說:“在下實在不知道李老爺子什麼用意。不過既然長孫大人並不在隴西堂內,那麼要留下來等一個說法,我等自然保護您這幾天的安全。如果您現在執意要離開隴西郡,我們自然也不敢阻攔。李老爺子的身份顯貴,我們這些當差的,也不方便多問。倘若長孫將軍想知道究竟,何不親自去隴西堂問問李老爺子?”
楊守備說此話時,應該並不知曉長孫等人剛剛從隴西堂狼狽而已,不小心戳到了長孫侍衛的痛處,還以為楊守備存心羞辱他,不由的臉色如墨,哼了一聲,甩手就走進房去,把楊石虎等人晾在外邊。
楊石虎不知道說錯了什麼話,又敢怒不敢言,更不敢走開,害怕再生變故,隻好再叫些兵丁過來,把客棧包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