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賊心不死(1 / 1)

且不說李平川一行人在隴西堂被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就是在客棧那邊,現在也是亂成一團。

此事還要從沙耗子身上說起。

沙耗子覺得很窩囊,很委屈;越想越窩囊,越想越委屈。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這算什麼事啊,自己這幾年都順風順水的,從沒有失過手,名聲那是響當當的。可為什麼這一兩天自己就這麼背呢?

在順風客棧的時候,不過是順手牽羊而已,沒有想把人家怎麼樣。不就是點錢嘛,誰花不是花啊,結果被打了個半死;

這也就罷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走夜路走多了還要撞鬼呢。算了,大人大量,忍了。

但為什麼剛偷了竇厚點碎銀子,還沒有熱乎過來呢,卻又碰上了突厥兵,跑都來不及,沒有被他們殺死,也被他們嚇了一個半死。

啥耗子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懊惱,越想越覺得倒黴,越想越不甘心。

沙耗子身上並沒有什麼致命傷,倒是了凡和尚慈悲,不僅和他住了同一間房,方便照顧他,還請了郎中過來,郎中給開了幾服藥,他服了以後,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有人在的時候,他還是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長籲短歎地,或者煞有其事地呻吟幾聲,好像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沒有人的時候,就小心地活動下自己的手腳,偷偷摸摸地觀察周圍的環境,留意其他人的行蹤,心裏偷偷地打著小算盤。

現在已經入夜頗久了,他豎著耳朵聽了好久,最後自己確信沒有什麼人注意自己後,才小心地從床上爬下來,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通過門縫,偷偷打量著外麵的情況。

那個時候,李平川,侯平和長孫侍衛,已經出去了一段時間,這一點,沙耗子早就察覺到了,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來。竇厚吃飽喝足以後,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裏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也許已經躺下睡了。

司徒妙和了凡和尚兩個是活泛人,自從到了客棧,就問東問西的,今天用了晚餐後也不例外。眾人見司徒妙人長得機靈好看,說話也有分寸,都搶上來和她搭話。那了凡和尚,博古通今,談吐有物,也頗有人緣。

唯有這李平音,做慣了大小姐,看不得別的女孩子比自己受歡迎,心裏正慪著氣。眼看著司徒妙和了凡和尚在大堂內如魚得水,和南來北往的販夫走卒打成一片,不時一陣哄笑,李平音越看越氣,終於按捺不住,狠狠地瞪了他們幾眼,轉身回到房內,重重地把門帶上。

夜色已深,司徒妙和了凡和尚一時興起,不理睬小二的勸阻,和幾位綠林豪傑跑了出去,不知去了哪裏。客棧大堂裏的人也逐漸的散去,客房裏的燈逐一熄掉,隻剩下大堂裏掛著的幾盞搖曳的燈籠,方便那些晚歸的房客。

沙耗子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