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女三十六簪”本是峨嵋派女子的入門功夫,司徒妙出身於峨嵋名家,其出手迅疾,巧妙自然是少有人及。李平音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剛出門就遇到了對手,好勝之心頓起,急忙縮回右手,左手卻一個“紅拂掃麵”,朝司徒妙的麵門襲去。可惜峨嵋派本來就以身靈勁脆擅長,講究借力巧打、手輕腳快,尤其擅長誘、隨、逼、閃。司徒妙麵對來襲根本不閃不躲,隻是反手以玉簪朝李平音的手腕劃去,李平音後退一步,險險地避開,那邊司徒妙已經把短劍抓在手裏,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李平音氣急敗壞站在那裏,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旁邊的李平川和長孫侍衛,卻好像是瞎了眼,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客棧。
侯平更是過分,竟然喊過來小二,琢磨著要吃點什麼。更讓她氣炸肚子的是,就連那看起來最老實的竇厚,竟然也隻瞅了她一眼,連句助拳的話都沒有,卻徑直走到司徒妙麵前,恭恭敬敬地給她施了一個禮,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在下峨嵋派弟子竇厚,見過前輩。剛才那位是我們家的大小姐,年輕,第一次出門,不太懂規矩,前輩您大人大量,不會和個不懂事的晚輩一般見識吧?”
李平音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連竇厚這樣的老實人也要踩自己一腳。她禁不住衝上去打了竇厚一拳,大聲地質問道:“你們的眼睛都長到膝蓋上去了嗎?剛才明明是她欺負我呢,剛出門半天,你就要做叛徒阿。”
竇厚躲也沒有躲,硬生生地接了李平音一拳,很受用的樣子,然後咧咧嘴,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大小姐,這就是你不對了,剛才明明是你不對了嘛,你怎麼能隨便動前輩的東西呢。更何況,長輩壓根也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都是前輩讓著你呢。”說罷對著司徒妙又陪了個笑臉,說道,“俺爹說過,隻要在江湖上碰到用司徒劍的,必是峨嵋派輩份不低的嫡傳弟子。這次剛出了長安城,就碰上了前輩,這是天大的福分。不知道前輩有什麼需要晚輩效勞的?”
司徒妙是個姑娘家,現在忽然碰到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口一個前輩叫著,一時之間麵紅耳赤,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凡和尚連忙站起來,念了一聲佛號,說道:“我和這位司徒姑娘,正商量著結伴去河西一帶走走,不知道你們幾位有什麼打算,如果能夠同行,相互也好有個照顧。”
“巧得很,巧得很,我們還正好是同路呢,這一路上都要多叨擾前輩了。”竇厚興高采烈的說道。
長孫侍衛皺了皺眉頭,看了李平川一眼,李平川苦笑一聲,剛要開口阻止竇厚,忽然就聽門外有人撕心裂肺地尖叫一聲,緊接著幾支快箭呼嘯著從門窗穿了進來,邦邦釘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