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有一株歪樹,水平往水麵伸展出去。陽光柔和,略顯懶散。
樹下,有一少年,16歲,赤腳,盤膝,腰係豹皮裙;腰直,赤膊,胸前紋著一個天字圖案;古銅膚色,細看有土黃光澤,肌肉健壯,孔武有力;長發披肩,呼吸均勻,口若含珠,正在閉目養神。
風吹樹搖,草動水蕩。水麵有點異樣,漸漸冒出好一陣氣泡。一條身長十餘米,水桶粗,頭有水缸大的惡鮫突然從水麵躥出來,向少年咬過去!
這惡鮫頭上骨刺嶙峋,青鱗泛著彩光,雙目如碗大,藍幽幽十分嚇人。那條分叉紅舌足有半米長,兩枚毒牙好像兩把彎刀一樣,讓人背脊發涼。
少年聽見動靜,劍眉一皺,虎目睜開,抓起身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往惡鮫投擲過去。
石頭正中惡鮫的左眼,把它眼睛打瞎。惡鮫吃疼,大為憤怒,從水中伸出尾巴向少年掃過去。
少年站起來,展開雙手,紮穩馬步,把惡鮫的尾巴保住,然後用力往岸上用力甩上去!
啪嗒一聲!惡鮫被摔到河邊灘塗的亂石中,身上鱗片散落,黏液從傷口處流出。
惡鮫更為憤怒,蛇身一扭,挺直鮫頭,然後向少年快速咬下去。
少年跳起,抱住歪樹的一根大枝丫,然後飛起左腳,往惡鮫的右眼踢過去。
惡鮫發出一聲慘叫,右眼也瞎掉。那血漿眼液飛濺,濺了少年一腿。
少年沒有收腳,而是用左腳卡惡鮫眼眶中,然後用力一拖,將鮫頭往樹頭拖撞過去。
這一撞,把惡鮫的兩枚毒牙給撞斷了。
少年故技重施,繼續拖鮫頭撞樹頭。
惡鮫頭部受到多次撞擊,出現了眩暈,動作變慢。
少年抓住機會,鬆開抱樹的雙手,然後抓住惡鮫頭上的骨刺,左腳用力往惡鮫腦袋裏踹進去!
少年這一腳,直接把惡鮫的腦子給踹成了搗爛的豆腐腦。
惡鮫撲騰了幾下後,躺地死去。
少年把腿抽出來,到水裏把腿上和身上的血跡清洗幹淨。
整個打鬥過程,少年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和驚慌。
“風淩天,部落出事了,族長叫你趕緊回去!”
聲音來自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他從上遊沿著岸邊飛奔而來,向屠鮫少年傳達信息。
這名少年,名叫風淩天,燧人氏某個分支小部落首領風雲影的小兒子。幼年時,風淩天母親喪命於猛獸口中,從小立誌要殺盡天下猛獸。
經過近十年的摸索苦練,加上身經無數場猛獸搏鬥,讓風淩天勇猛過人,因此獲得族長的看重,大小事都會找他商議。
風淩天返回岸上,走到惡鮫屍體旁,從惡鮫頭部挑選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骨刺,用力折斷。
風淩天拿著骨刺揮舞了幾下,滿意地點點頭,對跑急衝衝過來的小孩說:“小石頭,什麼事這麼慌?”
小石頭是個孤兒,父母均被野獸所殺,因被風淩天所救,帶回部落養育照顧。
“你大哥風昊天受了重傷被抬回來,聽說他媳婦被姓木的人搶走了!”
風淩天大吃一驚,趕緊與小石頭沿著河邊返回部落。
在黃河中上遊,有個風姓部落,氏族圖騰為龍,據說是伏羲嫡係傳人,西遷到此地,生息繁衍。
沿著河邊走,能看到有族民臨河捕魚或垂釣,河邊樹蔭下有婦女用草繩編織漁網。河邊有沃土,耕犁成農田種植粟米。農田邊上的高地,建立了數十座泥房。
泥房呈圓形,木樁作柱,樹枝作柵,草繩作筋,糊上膠粘泥土作牆。泥牆未幹時,貼上寬大的葉片或者樹皮茅草,防止泥土變幹出現龜裂。屋頂由輕質茅草覆蓋,厚厚的一層,堆成圓錐形。泥房雖簡陋,遮風擋雨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