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隻見王淳易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們,萌到可以擠出水來,眼睛淚汪汪的,像被主人拋棄了的小狗一樣,而且還是那種茶杯狗的那種眼神,有點,受不了了。
“我看我們還是過去吧。”我第一個忍不住那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也覺得還是過去吧。”童羽說道。
“你先走?”我問道。
“你先。”童羽有些糾結。
“你先吧。”
“沒事,你先。”
“你先你先。”
......
“你們夠了!果然把你們兩個靠不住。”然後就站起身,氣呼呼的走了,順便帶了一股風,涼涼的。
我們兩個愣在了原地,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局,還好還好,沒有過去。
“呐,剛才的風,好涼快,你可以再重來一遍嗎?”童羽愣愣的在我身邊對走到半路的王淳易說道,似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隻看見王淳易的臉憋得黑紫黑紫的,大廳裏的人瞬間轟堂大笑。隻感到手被童羽拽了拽,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疑惑的看著她,隻見她愣愣的臉上突然眨了眨眼,雖然隻有一瞬的調皮,卻也被我抓了個透徹,這孩子,太腹黑了點,整人整到底不留餘地啊,真狠。
躺在床上,窗外一片小鎮上夜市的燈光和火光的顏色,在我看來,便隻有黑色,房內黑漆漆的,隻有外麵的光線從樓下隨著月光隱隱約約照入房內,寂靜,和熱鬧的街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身旁的童羽突然間打破了房內的寧靜:“城市裏好像沒有這麼亮的月光吧,似乎也看不到星星。”
“嗯。”我不輕不重的答道,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總感覺,這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可捉摸的傷感,一瞬即逝,在這黑暗中,似乎最能勾起這種情懷。
“不會這麼絕對的。”我閉著眼睛背對著她,回答道,我認為,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絕對,就如同當初晏兮蕎抱著我,哭著對我說,我們永遠都是在一起的一般,那麼絕對,曾經的絕對,卻造就了如今的支離破碎。
“這個不是絕對,是必然,大家之間也都心裏很明白,這關係早就不像從前那般純淨了,大家都被時間打敗了,關係都在慢慢的疏遠,比如,我和他,我們和你。”童羽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心裏當然清楚,這也是每個人心知肚明的,時間,是每個人都不可敵對的,也是沒辦法敵對的。我當然也知道,那個他,是童羽心裏有所虧欠的王淳易,那個我們,是他們從前原本的,純粹的圈子,那個,沒有我的圈子。我在還沒有來的急徹底進入之前,時間就殘忍的將我硬生生從這個圈子裏一點一點地扯了出來,不帶一點動靜,不知不覺間,大家就已經相隔甚遠,遙遙相望。
對於她的話,我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我很明白的,閉上了我的嘴。
“我覺得,這次旅行以後,我們就已然成為了陌生人,沒法改變的陌生人,即使在大街上相見也隻能擦肩而過的那種陌生人,青春的傷,用時間來造就,卻無法用時間來彌補。我想,我沒有辦法麵對著破碎的友情,所以,以後,就當我無情好了。”童羽的聲音平靜,卻與我有了層深深的隔膜,將我徹底拒之門外,這也是必然的趨勢。
“沒有人是錯的,也沒有人是對的,所以,沒有人會責怪。”我思考了甚久,回答道,沒有安慰,卻也沒有共勉。連我也不知道究竟包含了些什麼。
“行了,晚安吧,不早了,今晚的話,也或許會記憶深刻吧,但是,讓它雪藏就好了。”
“晚安。”我回答。
她似乎也轉過了身,靜靜的。靜靜的,房間裏充斥著寂寞的味道,均勻的呼吸阻隔了兩個人的所有聯係,同一個鎮,同一間房,同一個床,卻是不同的思想。背對背的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徹底的進入睡眠,各自想著各自的事,各自暖著各自的心。
突然間,不知不覺似乎是到了後半夜,外麵集市也徹底的安靜了,旅館的樓道裏卻響著慌亂的腳步聲,鑽進了我的耳朵,我急忙坐起身,童雨也隨後起來,聽著門外慌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我們兩個對視,雙雙下了床,想要看個究竟,到底是怎麼了?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牆漆,不帶一點停息。
“童羽,蔣初夏,快出來!!”是王淳易的聲音。
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我們迅速收拾好,開了門,眼前的一切,卻讓我徹徹底底的愣在了原地,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