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隨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是那麼的普通,並不引人注目,熙清哲比我高了一個頭,我每次看他都要抬起頭來仰視著他,後來索性不去看他,提著頭走著自己的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開頭問道:“你拿吉他幹嗎?”
“習慣了。”他淡淡道,嘴角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哦。”我並不想打斷,於是,不再問下去,就這樣,每一次,總是一路的沉默,這次也不例外。
到了廣場,指定地點那裏早已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禁皺眉,問道:“你確定這能看到?”我挑了挑眉,懷疑的看著他。
他也似乎沒有想到人會這麼多,眉頭也皺在了一起。突然加拉起了我的手,向前麵擠去,嘴裏還不斷的說著:“讓一讓,讓一讓,請讓一讓好麼?”然後,便擠了過去,過了好長時間,才擠到了中間,節目都開始了大概二十分鍾了。我拉住了熙清哲,道:“不用了,在這裏也可以。”熙清哲向前看了看,似乎覺得我還是看不到,不過,說實話,我是真的看不到,前麵的人實在是太高。他似乎有什麼必須讓我看到的理由,但是,我卻又不確定這種感覺,一直在自己的意識裏飄忽不定。
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麵,後麵卻留了那麼多的罵名,我們就那樣站著,卻因為人多,也並不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台上的節目換了一個又一個,天色漸漸變晚,終究還是黑了下來,我的眼前隻能因為台上的燈光看見台上模模糊糊的輪廓,其他地方,一片黑暗,我失去了鎮定,慌亂起來,四處想要找到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這片黑暗,我不想再遇到,我的身形晃了晃,慌亂的想要找到身邊的熙清哲在哪裏,熙清哲似乎也發現了我的不適,急忙抓住了我,道:“我在這,初夏,沒事吧。”
我的心終究定了下來,淺淺道:“沒事,隻是看不見了。”
一陣沉默。
就在節目要收尾的時候,熙清哲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應該可以的,怎麼了?”我道。
“我去買些吃的,不介意吧。”熙清哲說道,語氣裏隱隱含著擔憂。
“沒事,你去吧。”我故作堅強,其實真正的是想要突破自己的防線。
熙清哲不放心的看了我幾眼,卻最終還是走出了人群,在人群中淹沒了身影。可惜,我看不見。
過了許久,卻不見熙清哲回來,我叫了好幾聲也沒有回應,卻想象得出身邊那些人嫌棄的眼神,我停下了尋找,不再叫下去,靜靜的看著台上,我不想被別人看作怪物。
就剩最後一個節目了,每一個演出最後的節目永遠都是壓軸好戲,但是,我卻沒有了那樣的期許。主持人報完了幕,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人,模模糊糊,卻隻能看見輪廓,好像是抱著吉他,吉他?!我頓時驚住,仔細的想要看清台上的人。上麵的人將話筒拿到了手裏,熟悉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了出來,一字一句圍繞在耳邊:“大家好,我叫熙清哲,今天的夜晚,我將會給大家帶來的是一首歌曲,叫《全球變冷》,這是我,送給我心愛的女孩的一個小禮物,她今天也在台下,不過,有些不適,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夠忘掉過去,不要做一個悲傷的回憶人。”
我似乎能夠感到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這,但是隻是感覺。
他輕輕地將話筒放回了架子上,低下了頭,場內很快安靜,等著接下來的旋律。清脆的吉他聲從話筒中傳了出來,熙清哲也緩緩開了口:“風在淅淅瀝瀝的雨中,撐傘走過那路口,有人跌跌撞撞踩到我,沒說對不起借過,表情無喜無悲的冷漠,是這座城市的符咒,每個人都害怕被看出內心的脆弱,看你懵懵懂懂的眼中,布滿太多的困惑,自從經曆過那些以後,你都沒怎麼笑過,不必反反複複想太多,每天都要過的更灑脫,看得透,放得下,拈花一朵,如果能夠多一點點微笑,生命也會多一點點美好,何必活的那麼冷酷寂寥,入夜總為小事而睡不著,如果能夠多一點點微笑,快樂也會多一點點圍繞,不要等到全球變冷才覺不妙,風在淅淅瀝瀝的雨中,撐傘走過那路口,有人跌跌撞撞踩到我,沒說對不起借過,表情無喜無悲的冷漠,是這座城市的符咒,每個人都害怕被看出內心的脆弱,看你懵懵懂懂的眼中布滿太多的困惑,自從經曆過那些以後你都沒怎麼笑過,不必反反複複想太多每天都要過的更灑脫,看得透,放得下,拈花一朵,如果能夠多一點點微笑,生命也會多一點點美好,何必活的那麼冷酷寂寥,入夜總為小事而睡不著,如果能夠多一點點微笑,快樂也會多一點點圍繞,不要等到全球變冷才覺不妙,如果能夠多一點點微笑,生命也會多一點點美好,何必活的那麼冷酷寂寥,入夜總為小事而睡不著,如果能夠多一點點微笑,快樂也會多一點點圍繞,不要等到全球變冷才覺不妙......”曲終,人悲涼。不知在何時,我的眼眶早已濕潤,這首歌曲,正是反映了我需要的,我終究在熙清哲的聲音響起之後,撲向了那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