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他鄉遇故知(1 / 2)

依然白淨的刀條臉。

當年寬條的黑邊眼睛已經換成了金絲細邊。

兩片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翹,頭發很隨意地梳向右邊,金色的浴袍裹著的身體已經有些微微發福。

細長的眼睛裏依舊透出來的目光已經由過去的陰暗變成了陰婺。

被黑胖子叫做高哥的人正是幾年前從J市消失後毫無音信的樸永哲。

驚愕了一下,陳雨臉上隨即露出了一副迷人的笑容。

這笑容對麵的樸永哲太熟悉了。

當年樸永哲被陳雨一刀刺中腹部受了重傷,十幾名得力手下也被陳風、趙健三人盡數消滅。孤家寡人的樸永哲,被J市其他幾個與之積怨很深的社會大哥逼得走投無路,逃往異鄉,從此杳無音信。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家洗浴中心碰到了他。

見到陳雨,樸永哲一愣,這張麵孔他太熟悉了,而那副笑容是他心中刺骨的痛。

當年那冰涼的槍刺無情地刺進了自己小腹的時候,這張英俊的臉孔上帶著的是一種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微笑,那是一種冷酷到極點的微笑,樸永哲曾經給這個微笑下過定義:死神的微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樸永哲經常能在夢中夢到這張笑臉,夢到那把雪亮的槍刺。

每到這個時候,樸永哲都會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

這麼多年過去了,陳雨的身型雖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個頭比當年高出了許多,身材也健壯了許多,不過麵容卻沒怎麼變,最重要的是那讓樸永哲刻骨銘心的笑容沒有變。

“高哥,怎麼了?”黑胖子碰了一下樸永哲的胳膊,樸永哲才猛地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真巧啊,沒想到在這裏能見麵。”陳雨先開了口。

這句話不僅讓樸永哲身邊的十幾個人楞了一下,就連陳風也吃了一驚。

當年那場血戰的時候,樸永哲是第一個被陳雨用槍刺放倒在地的人,陳風三人距離樸永哲有一定距離,而且中間還隔了樸永哲的十幾名手下,等把對手放倒之後,樸永哲早已經趴倒了地上,所以陳風並沒有看到樸永哲的樣子。

“是啊,真巧,真巧。”樸永哲費了好大勁才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了這六個字。

“高哥,快坐,快坐。”黑胖子急忙把剛才自己坐的椅子搬給樸永哲,那副殷勤的樣子就仿佛樸永哲是他的親爹一樣。

說了一句話後,陳雨就始終微笑地看著對麵的樸永哲,沒有再開口。

樸永哲也沒有說話,眼鏡下麵那雙狼一樣的眼睛始終一動不動地盯在陳雨的臉上。

周圍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說話。

四周一片靜寂。

死一樣的靜寂中夾雜著幾聲短促的呼吸。

冰冷的氣氛,讓不遠處的其他來洗浴的人都覺出了氣氛的不尋常,紛紛地離開了這裏,其中包括看了陳風眼色一直呆在後麵沒有走過來的劉江。

這樣的氣氛讓後趕來的看場子的三個青年臉上也都見了汗,領頭的青年衝其中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這個人悄悄地轉身離開了。

一切都發生在樸永哲身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

沉默了許久,陳雨站了起來,衝著對麵的樸永哲說了一句:“有話說嗎,沒什麼說的我要走了。”

此言一出,樸永哲身後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看場子的年輕人也是一臉驚詫。

樸永哲身後的幾個人已經圍了上來,臉上露出了極為凶惡的表情。

“高哥,這裏是廖哥的地方。”看場子的年輕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結巴了。

“操你媽的,高哥是你叫的?”樸永哲身後一個一米八十多的粗壯漢子一巴掌打在了年輕人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看場子的年輕人被打了個趔趄,臉上瞬間多了幾個指印,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青年人的嘴角和鼻子流了下來。

樸永哲麵無表情地扭頭看了一下,然後那雙狼眼又轉過來盯著陳雨看了起來。

被打的年輕人雖然眼睛裏是恨恨地目光,不過卻也不敢再攔在前麵了。而另一個年輕人眼睛不時地看著遠處的門。

“要走可以,不過好像得留下點什麼?”樸永哲嘴角往下一撇,陰陰地說了一句。

“高哥,你來的晚不知道,這小子身上戴的那塊玉可是一個好東西,就讓他把那個留下來吧。”一聽樸永哲說要陳雨留下點東西,黑胖子一下子來了精神頭,探頭探腦地湊到了樸永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