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火車進站的長鳴驚醒了讓車窗邊沉思的陳雨。
如同陰霾的天氣一樣,陳雨的心情變得出奇的沉重。
本以為自己應該很淡然地接受這座城市,可是到了才發現,真的很難。
“大雨,怎麼了?”陳風擔心地問。
自從昨夜登上了開往上海的火車,心境的變化讓陳雨身上出現了很多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這一點,細心的陳風已經發現。火車進入上海,他突然發現陳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所以才問了一句。
細心的詢問讓陳雨很感動:“風哥,沒事,剛才突然間想起點奇怪的事情,一會就好。”
走出車廂,雖然很陰冷,但溫度還是要比北京高上許多。與北京幹燥的氣候相比,上海要幹淨一些,空氣的濕度也要大一些。
和北京不一樣,雖然北京人說話帶有濃濃的京腔,但大家還是可以聽得懂。而到了上海,聽到滿耳阿拉,阿拉上海話的陳風三人卻是一臉的茫然,看到幾個人這樣的表情,陳雨是深有感觸。重生前來上海生活最初的那段時間,陳雨也很難搞懂當地人說話的意思,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
領著大家出了車站,陳雨一眼看到位於車站邊上的電話亭。
猶豫再三,陳雨還是沒有拿定主意,是否現在給林惜雪打電話。
“想什麼呢,大雨,我們現在去那裏?”陳風的話讓他回過神來。
“哦,沒什麼,我們現在去找住的地方。”說完,陳雨領著大家上了路旁的出租車。
上車之後,陳雨告訴司機讓他在南京路附近找一家條件好點的賓館。開車的司機姓張,竟然也是東北人,而且還來自於黑龍江。
老鄉見老鄉自然熱乎得不得了,張師傅一邊開車一邊向幾個人介紹沿路碰到的上海建築。
“第一次來上海?”張師傅問。
“是啊,過去沒來過。”陳雨回答的時候有些無奈。
“上海城市不錯,很幹淨,就是冬天沒有熱炕頭,屋子裏冷的厲害,飯菜味道清淡,不太合我們東北人的口味。”張師傅說。
“前麵就是南京路,上海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張師傅指著前麵說。
雖然現在的上海沒有二十年後那麼多高樓,街道也與二十年後有很大的變化,但是已經深深銘刻在陳雨腦海中的南京路他怎麼會忘記,新建築還都沒有,不過那些有年頭的老房子陳雨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司機把幾個人拉到了距離南京路不遠處的一家賓館:“這裏環境不錯,價格也不貴,想吃東北菜不遠的地方就有,隻不過味道沒有我們那裏那麼好。”張師傅向前麵指了一下。
“張師傅,你車包不包?”陳雨問。
陳雨的問話讓張師傅明顯有些吃驚。這個年代,大家收入都不高,能坐一次出租車都是奢侈的行為了,提到包車,那往往是外賓幹的事。
“你們要包車,幾天啊?”
“四五天的樣子,多少錢?”
“都是老鄉,八十怎麼樣。”張師傅想了一下。
“行,從今天就開始吧。”陳雨說“一會我們就下來。”幾個人下了車。
一進賓館,一種陰冷的感覺迎麵撲了過來。
“這屋子怎麼比外麵還冷?”趙建問。
“上海就是這個樣子,不像我們東北,冬天屋子裏有采暖設備,雖然外麵冷可是進了屋子卻很熱,這裏正好相反,外麵比我們那裏暖和,可是屋子裏卻比我們那裏冷多了。”陳雨說。
開了兩個標準間,付了押金,服務員領著幾個人來到三樓。
“麻煩你去給我們弄點取暖的東西。”怕陳雨凍壞了,陳風急忙安排服務員去準備。
賓館的設施很不錯,標準間有電視還有電話,室內衛生間,還能淋浴。陳風和陳雨一個房間,趙建和高明一個房間。
把拎著的東西都放到了高明他們的房間,簡單地洗漱之後,服務員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就找到兩個電暖風。”不到二十歲的服務員也是一臉無奈。
“行,一個屋放一個,有點熱乎氣就行,這點事兒算不了什麼。”陳雨微笑著說。
燦爛的笑容讓年輕的 服務員心頭狂跳,這麼英俊的少年,她還從來沒有碰到過。
“走了風哥,我們去南京路。”陳雨招呼大家。
“你不去找你同學了?”陳風悄悄地問。
“先去南京路,去看看黃浦江。”
走出賓館,張師傅的車馬上開到了幾個人身旁。“風哥,你們坐車去南京路口那裏等我吧,我想自己走一會。”陳雨說。
“高明,你們上車,我陪大雨走一會。”知道陳雨心中有事。“我們也先不坐了,張師傅,你去大雨說的那個地方等我們吧。”高明衝這張師傅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