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民國的東北經濟發達,臥虎藏龍。奉天城,號稱東北的心髒,甚至全國的電報隻有通過這座城市才能通向巴黎,工廠林立大小城市連成一片。這座城號稱東方的魯爾,早早開始了他一天的節奏。
夏天的北方是美麗多情的,溫熱的天氣夾雜著丁香花的香氣,使暴躁的東北人一早就昏昏沉沉。
我們的主人公張文超,鄉下人,不知道幾歲起,就是一個孤兒;沒幾個親戚,可謂吃百家飯長大,家裏也沒有多少地,和私塾先生混了幾年。長大一些,他的飯量先生也供不起了,為了混個肚圓,給地主作了長工。地主有個小老婆也是苦命人,兩人遭遇頗為相似,相處時間久了二人情投意合,一來二去發生了關係。
慢慢的,他們的關係被地主發現了,文超這小子還是個情種,死活說是自己禍害的小老婆,和小老婆沒關係,地主的幾個狗腿子差點把他打死。結果鄉下呆不下去了,來到奉天準備投奔遠親的表哥,希望在表哥這混口飯吃。
表哥老王家在奉天也算有錢的主,為人也很是仗儀,文超滿心的歡喜,可是到了奉天才知道,不知道表哥家得罪了哪個有勢力的同行,勾結了胡子,搶走了家裏的老底,又勾結奉係軍閥誣告他家勾結土匪,封了錢莊和工廠,家裏算徹底敗了。
文超來到表哥家,從鄰居那打聽了表哥一家的情況,房子被人霸占,家裏的女眷都被禍害,能跑的都跑了,他表哥王立新已經不知去向。
這是文超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來這麼大的城市,雖然投奔表哥無果,但是在鄉下時他廝混於市井也是沒吃沒喝,飽一頓餓一頓,比這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他決定留下,對於表哥家的事,一定要找機會查清。
第一眼看文超這小子,七尺的個頭,典型的北方漢子。長相雖然一般,卻有一股讓人說不出來的痞氣。這家夥是出了名的大心髒,對於來到奉天無依無靠一點也不膽怯。他想,這奉天是北方的上海灘,他還認識幾個字,隻要有一點機會,混口飯吃還是沒問題的。
這幾天輾轉的了解了奉天的大概情況,奉天的工廠很多,但是他這種連鐵家夥幾乎都沒見過的人是絕對不會用的,哪個老板願意培養個鄉下人呢。兜裏的本來不多的幾個子兒,讓他花的也差不多了,這裏不像鄉下,沒錢也能混到飯吃,在這無情的城市,沒錢沒工作你就可能會餓死。這裏的商鋪很奇怪,對於陌生人,一點機會都不會給你。但是文超還是下定決心,即使露宿街頭,他也絕對不再回鄉下。。。。
文超準備當了上衣買些吃的,這道街有個李家當鋪。晌午時,文超來到這家店,今天再沒機會的話他就準備去問問趕馬車的貨棧用不用他,生計最重要。
“小夥計把我這個大褂當了”
年輕的夥計看了看衣服,高聲喊著;
“蛇蟲鼠咬;兩袖不齊,沒理沒麵,破衣一件;五十銅圓”
“小夥計,我這是為了來奉天看我表哥,特意買上好的布料做的新衣服,在你這怎麼成破爛了?”
小夥計笑嘻嘻的說:
“大哥,這是當鋪的規矩”
文超怒道
“那照你這麼說,等我贖回衣服,那衣服不得變成尿布啊!”
這時,一位像是掌櫃的聞聲走了出來;
“小夥子,火氣不小啊,看你磅大腰圓的怎麼當衣服過日子?莫不是賭輸了?”
說話的是個帶眼睛的老頭,看樣子年齡六十上下,看著像個教書老先生。此時老先生正上下打量著文超。
“您是掌櫃的?”
老掌櫃點了點頭
“生意談不來可以不作,不要羞辱人,當衣服隻是出於無奈,我初來奉天;本來是投奔親戚,親戚家散了,又沒找到合適的營生所以。。。。”
“小夥子,奉天的說頭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