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河感覺到一股濃重的殺意從麵前的少年身上傳來,此時的秋雨雙眼血紅,渾身黑氣騰騰,完全沒有了往日單純質樸的感覺,猶如修羅再世,妖鬼轉生。
“孽障!”楊萬裏氣急敗壞的持劍站在秋雨身後,看著那個印象中一直柔弱呆傻的少年如今卻是狂魔一般的背影。
秋雨血紅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怔怔回頭,卻看見一名老者滿臉怒容看向自己,這樣熟悉的麵孔到底是誰,為何心底隻能想到殺戮,其他什麼都記不起來?
“我還懷疑你修為為何如此精進,原來學了這等妖法!快說,你是不是魔教奸細!”楊萬裏大聲嗬斥讓台下圍觀人群一片嘩然,魔教奸細,所有人仿佛恍然大悟,這個少年一定是潛藏實力來到焚天穀的魔教奸細,如今一場戰鬥徹底激發了他的本性,讓他行跡敗露無疑。
魏青剛一行七人徹底呆在了哪裏,一切變化的太快,一會小師弟有危險,一會又爆發反擊取得優勢,現在又搖身一變成了魔教奸細,比賽到這裏已經無法進行下去。
“快說!”楊萬裏聲音如雷炸響,有幾名長老紛紛朝著這邊趕來,台下密密麻麻圍滿了人,各個擂台都停止了比試,雲紫綃也在人群之中,隻不過人頭攢動雲紫綃隻能遠遠望著台上那個孤單的少年,對抗著整個山穀。
“快說,你到底什麼人!”
“魔教奸細快快受死!”
“殺了他,殺了他!”
圍觀的人群氣氛瞬間更加亢奮,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聲將台上的少年徹底包圍在其中,人群激動中還有人往台上扔雜物。
掌門冷正鋒,金山寺玄智上人,青陽派朝陽峰首座楚宏一行人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台下,“阿彌陀佛”苦大師穿過人群,人群自然分出一條道來,來到玄智一行金山寺眾人身前。玄智雙掌合十,口中同樣是阿彌陀佛,言語形態似乎對這個灰袍掃地老僧十分恭敬。苦大師歸列站回了金山寺行列中,默默看向台上。
台上的鄭天河顏麵盡失,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臉色蒼白無血,默默注視著眼前變了一番模樣的少年,這個一度認為單純質樸的師弟。
“天河你先下去!”
“是,楊師伯。”鄭天河如釋重負般撿起歪歪曲曲的天翔劍走下擂台。
所有的人都眼中憤怒著,怒罵著,嗬斥著,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沒有一個人幫自己,被拋棄的感覺就是這樣吧!冰涼的氣息,心如死灰,為什麼心底還有一絲期許,是什麼?
秋雨四處望著人群,沒有那個身影,那個牽掛的女子,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天坑下,自己孤零零一人麵對著黑暗,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艱難的活著。
“我,不,是,奸,細。”秋雨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眼神一度柔軟又重新變冷。
“事到如今還嘴硬!哼!”楊萬裏手一揚,一道排山倒海般巨力將站著著秋雨掀飛出去,楊萬裏提著劍更近了一步,“快說!”
秋雨擦著嘴角的鮮血,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木然望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茫茫人群中沒有敵意,哪一個單薄身影在不斷往前擠著,激憤的人群都在往前擠,雲紫綃幾乎要抓狂,眼看著台上的那個少年被掀飛,又站起來,雲紫綃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單純呆傻的少年有什麼錯,隻因為使用了不屬於正派的法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