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站街的男人(2 / 2)

‘你混蛋!我在你眼裏就是那樣的人麼?’

詐唬被我說破,還挺不樂意的——我剛冒出這個想法,方珊珊電話立馬來了,我接起來,方珊珊劈頭第一句話就是:“你什麼意思你?”

我沒明白方珊珊想說什麼:“什麼什麼意思?”

“你說信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現在我是死是活跟你沒關係了是不是?你怎麼這麼絕情呢。”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就是隨便說說。”

電話那頭方珊珊頓了幾秒:“你自己一個人走了什麼意思?一桌子都看著,你給我留那兒自個走了,好看麼你覺得?”

我解釋道:“你不是說你來打牌麼,你又沒告訴我說你要來,你自己來的……”

“意思你還挺有理是不是?我一個女人,你就那麼放心給我留那一群大男人中間?”

“那不是還有個女孩麼。”

方珊珊打斷我:“行了,別抬杠了,你在哪呢?”

“我身在江湖。”

方珊珊忽然爆發了,咆哮道:“於樂!!你怎麼永遠、永遠都是胡,說,八,道!”——iPhone5s還給方珊珊後,我又換回了國產手機,這一下子,聽筒又被震破了音,我下意識地把手機離開耳朵一些距離,就聽方珊珊還是言辭激烈:“你怎麼到什麼時候說話都沒個正形?我現在踩著個高跟鞋,一個人在街上找你,你在這嬉皮笑臉的扯皮?你有沒有,有沒有點良心?”

“我剛到公交車站。”

“你等著。”方珊珊說完掛了電話。

幾分鍾後,我又見到了方珊珊。

“你夠沒良心了,於樂。我都顧不上麵子,大老遠來找你,你就能給我一個人留那兒。”

“你不是說你來打牌的麼?”

方珊珊理直氣壯:“我說什麼你都信?不是找你,我跟那群賭棍有什麼好玩的?”

我被她說的無言以對,因為我覺得她說話不講道理,好像什麼都是她有理。見我不說話,方珊珊繼續追問:“小狐狸精呢,怎麼沒來跟你打牌?”

我已經無力繼續為林音討說法了,便隻能認了這個叫法:“她不在深圳。”

已經是深夜時分,公交站台上,隻有我和方珊珊兩個人。

我看著公交車駛來的方向:“你怎麼回去,我這條線不到你家。”

“這麼著急就趕我走麼?你做事真挺絕的,於樂。大晚上的你讓我一個人怎麼回去?”

被她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的確應該送她回去,於是說:“那……我送你回去好了。”

叫了一輛出租車,坐到車上,方珊珊從包裏拿出了手機盒子遞給我:“你的手機。”

“拿著吧,我給你買的,我說了,就算我們真的分手了,我送你的東西也不會拿回去。”方珊珊說完把手機放到了我的手裏。

沉甸甸的盒子放在手裏,覺得自己對方珊珊做的這一切,真的有些無情、有些冷酷、有些無理取鬧。

拿著手機,想說點什麼,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兩人就這麼默默無言的坐著,咖啡館距離方珊珊的公寓不遠,深夜時分交通又順暢,沒多久車就開到了方珊珊的樓下,車停之後,方珊珊跟我說了三遍‘我走了’,我於是說了三次‘再見’。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開門走了。

出租車再次提起了速度,電台裏在放筷子兄弟的《老男孩》,聽那兩個男人唱著什麼‘轉眼過去多年時間,多少離合悲歡……’,以往對歌都沒什麼感覺的我,竟意外地發覺自己被這歌詞搞得有點憂傷。

回到住處,本還是有些煩悶,但看到那張剛買來的海南賽門票,心情倒是開朗了一些:至少還有這張希望在手。

第二天,再也無法忍受小銀行稀疏的人流量,拉上張川,搬了公司的桌椅板凳遮陽傘,終於走上了站街的道路,張川屬於不明真相的群眾,聽我說方珊珊和林音都是我的客戶,一直信以為甚。還以為我泡妞手段高明,一個勁兒的要求讓我給他一點追女孩的建議,說他至今之所以還是單身狗,就是沒有人指導他如何泡妞。我哪裏有什麼建議,但是既然他問到了,我不說出個一兩條,就會顯得我特別沒水平,於是我給了他一條建議:川呐,哥跟你說,隻要夠不要臉,總還是有機會的。

張川聽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這樣在街上站了幾天的街,業務量總算有點起色,周六下午林音過來,去碼頭接她,結果她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你去挖煤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