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池損失了5000籌碼,我倒也並不是很失望,反倒是因為悟道的感覺竟反而有些高興:如果不是重壓之下,一時半刻怕也悟不出這樣的道理。
悟道之後的心情是激動的,但是手牌卻並沒有繼續給力,借助莊位偷了一個1500的底池之後,直到第六個籌碼級別結束,也還是沒能再贏取一個像樣的彩池,籌碼下降到了12000。這也意味著,在第七個級別,我將變成短籌選手。
第六級別結束,統計完籌碼後,賽會通知將會再次換桌,我也總算等來了一個休息間歇。去上廁所的路上,又看到了劉相信,見他精神有些委頓,便隨口問他怎麼樣了,劉相信一臉無奈:“別提了小於,要知道這麼個比法我就不來了,這從大早上坐到大下午,還得再坐好幾個小時才能打完……”說著劉相信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腰:“我這腰有腰肌勞損,受不了這個,腰一難受,整個人都跟著難受,腦子都不轉了,好幾把牌都看錯了,現在就剩一千一百碼了,一會兒不不行我就推了,回酒店睡一覺,打一會兒現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比賽太綁人,太累了,比咱平時玩累多了。”
我客套了幾句,又告訴相信哥說我也覺得累——這句不是客套,我這一天坐下來,也是覺得有些腰酸背痛身子發僵,身體狀態不甚舒適,但是為了冠軍我當然可以忍受這些。
邊走邊聊,卻聽後麵有個人叫老劉,我和相信哥同時回頭,見富天馳在後麵快步趕來。
“我剛想找你,小於,你電話怎麼關機了呢?”富天馳上來第一句話竟然是跟我說的。
“我怕我正有大牌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再分心。”我解釋說。
“你剛才說那個高美美的事,給我聯係一下唄?”富天馳一臉的躍躍欲試。
“啊?天馳,你要弄那個女的啊?你有錢燒的啊?”劉相信在一旁甚是吃驚地問富天馳。
富天馳卻隻是笑笑:“剛才百家樂贏了三萬六,我再添點錢,就當是找個外圍女。咱也體會一下紅人是什麼感覺。”
“啥呀,有啥好體會的?就那麼個女的,你在床上捅巴,捅巴,捅巴那麼一會兒就五六萬,你咋想的?就捅巴那麼一下,你還不如買我店裏的實體娃娃,帶振動帶發聲還帶體溫感應,配八套衣服,也就五六萬,你愛怎麼捅巴就怎麼捅巴,愛弄多少次弄多少次,不比你找她劃算?”這些常人說出來有些尷尬的話,在相信哥嘴裏說出來,顯得那麼的淡定從容,就像在說‘我中午吃了蛋炒飯’一樣,絲毫不見尬尷,果然是幹一行愛一行的典範。
“老劉,這你就不懂了,那玩意兒再好,也不是真人,真人和玩具能一樣麼?你說是不是,小於?”
對於劉相信和富天馳的這個話題我沒什麼概念,因為我既沒‘捅巴’過高美美,也沒‘捅巴’過精仿高美美的充氣娃娃,自然是無從比對。天馳問到我,我也隻好嘿嘿一笑——主要是我不知道如何回應。
“再說,今天我這不是贏了麼?反正白來的錢,得花,不然一會兒輸沒了,連‘捅巴’的機會都沒有了。”天馳繼續向相信哥解釋他內心的渴求。
但相信哥看起來還是沒能理解富天馳的世界觀,應了一句:“真服了了你了,花這錢。”我理解,相信哥這是不讚成也不反對的態度。
做了這麼久客戶,我當然明白客戶的意圖:當你第一次跟客戶說某件事情,客戶說‘我回去看看’,多數隻是客套話,而當客戶事後又主動找到你,再次谘詢這件事情的事後,客戶身上帶著的是什麼呢?是滿滿的誠意啊!我怎麼能破壞我潛在客戶的消費誠意呢?於是趕緊聯係了大金蛋,跟他簡要說了一下,大金蛋說他正在玩角子機,聽了我說,先是讓富天馳直接聯係他,最後又歎了一句:哥戰鬥過的地方,還是有那麼多後人想去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