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狙擊手與觀測手(1)(2 / 2)

“我昨天有一局牌沒想明白,我想問問他。”

“老那肯定能能給你分析出來,聽他分析完,保證你大徹大悟!”說著,大金蛋回身喊了剛登完記的老那。我跟老那熱情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指了指坐在一張牌桌上的Jack,跟老那說了一下Jack是如何用一張9在很潮濕的牌麵詐唬我,並詳細描述了翻牌前,翻牌後以及轉牌,河牌時候Jack的操作,因為一邊說一邊回憶,我悲哀地發現如果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個三五次,我的棄牌率也是接近100%。而且,我更大的困惑在於,他為什麼敢於詐唬我,我是一個剛上桌的人,對他而言,我的打法是未知數,為什麼他就不經過任何觀察就敢操作我。

老那靜靜地聽完:“你上桌第一把牌?”

我點了點頭:“手對10,他跟了兩條街,最後又打那麼重,關鍵他不知道我的風格,萬一我是跟注站,有個手對棄不掉,他不慘了?”

“他這是纏打,你牌力不夠,還沒位置,棄了也正常。”

‘纏打’這個詞再次入了我的耳朵,機會再不能錯過,於是追問:“到底什麼是纏打?昨天我邊上有個人說了這個,我問他他也沒告訴我。”

“纏打就是死纏爛打,牛皮糖粘人甩不掉。粘著你,你打就跟,你打就跟,你打到後來不敢打了,為什麼不敢打了?可能是牌力不足想攤牌,可能是買牌不成功放棄底池,可能是有了超強牌等待對手詐唬,人家纏了你半天了,看你不打,如果讀出來你牌不夠強,再反過來打你,你手裏要是沒大點兒的牌,也驗不動,就給打跑了。”老那侃侃而談。

“那我要是個跟注站,拿個手對10驗他,他怎麼辦?他就不怕我跟他?”

老那一聽笑了:“詐唬,他怕什麼啊,Bluff,什麼叫Bluff?Bluff就得裝絕對堅果,那牌麵,他裝成是葫蘆,裝成是同花,你一個手對,頂著三個帽子,你得多大的膽才能上去?說白了,他就是讀準你了,是照著你的手牌打,不是照著他自己的手牌打的。”

“是,他詐唬沒問題,但是我跟他第一次玩牌他就詐我,他還是職業玩家呢……”

老那聽了想了一會兒,忽然問我:“你上桌時候有沒有洗碼?”

“洗碼?”我知道老那說的洗碼不是疊碼仔的那種現金碼,泥碼的洗碼,而是牌桌上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把一摞子籌碼分成兩摞,然後用手一捏,再合成一摞,如此反複反複,以打發棄牌後的時間。想起我的確有洗碼的習慣,於是點了點頭。

老那還是那副老江湖的樣子:“洗碼這技術,一天兩天練不明白,你一上桌就洗碼,洗的麻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玩過的,再個你看手牌的動作,你說不說術語,會不會玩還不是一看就知道。他讀你手對被蓋帽了,就打你棄牌率,這也是正常操作。”

聽老那說完這些,我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上桌之前跟小益還有一個簡短的聊天,上來就跟牌桌經理要求換撲克碼,拿了碼就開始洗碼,不用別人告訴就知道扔一個大盲進去,的確是還沒開始玩就讓人知道我會玩牌,我以前從沒想過甚至也從沒想象過這會是一個問題,但是,這竟然真的會成為一個被人察覺的漏洞?

“但是也有玩得很魚的人,也會洗碼,會洗碼,也不能代表就能Fold掉牌啊?他不怕我AA陰著打?不怕我中同花?”

老那忽然笑了:“Bluff,肯定是有風險的,小於啊……Bluff,就是一條不歸路,他第一槍拿空氣跟了你,就已經回不了頭了,最後想要拿底池,就隻能往死裏炸。你這是棄了,給你詐跑了,你要是跟了,他就給自己詐溝裏了,這風險肯定是得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