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蛋從廁所出來後,坐著又玩了一會兒。然後叫了我,又叫了在看電視的阿東,買了房間的門出去。
阿東出來後帶上了門,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我看著他,大金蛋也看著他,這樣對峙了一會兒,阿東終於忍不住了:“什麼事啊?”
大金蛋點了根煙:“你這發牌有問題。”
阿東聽了,看著大金蛋,又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說:“哪一局有問題?”
我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有譜了,因為話裏的意思明顯他是知情的。
大金蛋吐了口煙:“哪一局有問題你心裏清楚,我這兄弟……”說著拍了拍我:“我這兄弟12歲開始練魔術,在國際上都拿過名次的,你那荷官,還得練幾年。”
阿東聽了這話,轉頭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最後用一種頗為感慨的語氣歎了一句:“真是真人不露相。”言罷又轉向大金蛋:“你輸了多少錢?”
大金蛋三指握拳,伸出食指和小拇指:“6000。”
“你輸的錢算我的,另外我再加四千請你倆吃個飯按個摩,兄弟,我在這是代我老板管理牌場,有些事我也沒辦法的。我正勸老板別弄這個了,沒必要。這幾天肯定能搞掂,兄弟能不能賣個方便?”
大金蛋微微一笑:“放心,我肯定不會斷你財路,不會跟別人說的。”
……
二十分鍾後。
“你剛才說我是什麼魔術冠軍我差點沒憋住。”
大金蛋嘿嘿一笑:“要不然我怕他不承認。你看這多好,這才叫真正的抓詐……媽的,剛才是不是該多要點?”
我看了看他,勸道:“你這一把,價值榨取的也差不多了。”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表麵上我一副平靜的,但是心裏卻一點兒都不平靜,出千發現是發現了,錢也退了,但是我一點兒也不高興,因為我這讓我想起了很多過往的牌局,特別是一些冤家牌,讓我輸了不少錢。我在想會不會是三條那場子也有問題?想來想去,回憶起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卻也無法分辨三條那究竟是否幹淨。轉瞬又想起那句‘十賭九詐’的古語,自己都笑了:原本我以為德州這樣更偏重技術的博弈應該與出千關係不大,而且我之前幼稚的認為德州撲克出千很難,因為要精確地算出來哪張牌發給哪個人,以及發出來的五張牌。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把德州這個賭博遊戲想得太單純了,還以為開場子的都是誠信經營,以為荷官很難學會出千的技巧,以為每一個玩家都是僅靠自己獲勝,實在是……幼稚!
大金蛋看了看表:“哎,要不然咱去東莞吧,這錢得趕緊花了,江湖財,江湖散,不散有災難。”——感覺這句話像是大金蛋座右銘一樣。
“東莞離這多遠啊?”
“開車一個多小時。”
我看了看表,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就搖了搖頭:“明天我還上班,回來就太晚了。”
大金蛋想了一會兒:“也是,我明天早上九點還得見個客戶,還得簽合同,去了弄完了再回來,太累。要不然,咱倆去酒吧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