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壞掉的備胎(5)(1 / 2)

看來我是被這張敗筆的紅桃3給搞了,但我感覺情緒也不是很激動,因為我漸漸意識到,抓魚跟投資是一樣的:既然想享受抓魚的收益,自然也就要冒著被魚咬一口的風險。雖然翻牌圈老高做了錯誤的跟注,但是到了轉牌,老高的抽牌數也不少,我一個頂對頂踢在沒什麼發展的情況下,被買死了也算是常見的狀況。如果永遠沒有這樣的牌,也就根本不會有魚。

不過老高這一口咬掉了我一大半籌碼,隻剩1300。而老高的籌碼因為這一下,又多出了一摞。仔細看了一下桌上其他人,好幾個都在盯著老高整理籌碼的手,這是赤裸裸的欲望,當然,這赤裸裸的欲望絕不是老高那胖嘟嘟的手,而是花花綠綠的籌碼。

1300隻有65倍大盲,已經變成了中短籌,而這時卻又新上來一位玩家,看著三十來歲,矮矮胖胖的,說一口南普,也聽不出來是哪裏人,上來玩不到一圈,他再加注入池了3次,其中有兩次隻用再加注就奪走了底池。他嘴上說他是真有牌,但誰知道他是真有牌還是使用了傳說之中呢的‘擠壓’打法。

這個胖子上桌不到半個小時,整個桌的牌風都給他帶得悸動了起來,在此之前桌上的再加注比較少,他來之後,幾乎是不入池則已,一入池必3Bet。搞得我在他前位拿結構牌都不敢加注入池了,因為擔心這家夥3bet之後把底池造太大,自己後手籌碼太短也不支持用結構牌在翻牌前走太深。

這個胖子明顯不是第一次這麼幹,因為桌上另幾個玩家跟他認識,其中一個人還說“範老板的玩法還得老高對付啦。”老高聽了嘿嘿直笑,我聽了心想不用老高,等我有牌,就狠狠地治他。

隻是等啊等,起手牌卻又恢複了爛的狀態,隻好避開範老板的鋒芒,桌上唯有老高一直跟範老板正麵接觸,有一把老高在河牌跟注了範老板1800的注碼,光看氣勢,我還以為範老板妥妥地收了老高,結果,範老板卻要求老高先亮牌,老高在QT477的排麵上亮出了他的手牌T6,然後,範老板直接把他的牌扔進了牌堆,也不知道是什麼。這麼看來,範老板是把詐唬打得跟價值下注一模一樣,或許是條瘋凶魚,又或許是個高手。待我再觀察一會兒。

可是事情明顯不太順利,沒幾手牌,我拿個手對8接了範老板的3Bet入池,翻牌發出來567彩虹,最前位的一個玩家打了1000,範老板棄牌,我後手剩的也隻有1000,接了之後發現對手是手對T。轉牌和河牌什麼也沒發出來,我被洗了。

本想再買2000的碼,但不知怎麼想起了在三條場子裏的幾次經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腦海裏升騰,感覺買多少就會輸多少。這表明一個問題,就是現在我的信心坍塌了,按照以往的經驗,我覺得今天沒必要再玩了,這就叫割肉止損,以防陷更深。於是起身走人。回身差點撞到身後的方珊珊,我看方珊珊臉上似乎也有些困倦,心想她在後麵看我打牌看兩個小時,這麼無聊竟然也能堅持住。當年我想泡她的時候應該也沒這勁頭。

小馬把我送到電梯口,跟我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客套話,但想到我輸掉的2000,心情還是略有沉痛。領著方珊珊出了小區,天已經全黑了,打了輛車,打算把方珊珊送回家,然後到酒店找個附近的妹妹緩解一下沉痛的心情,方珊珊叫我去她的公寓,一想她住處離公司那麼遠,懶得動,直接拒絕,也沒理由。如此沉默一會兒,方珊珊竟然要求跟我一起回酒店,說是她回去害怕,又反問我難道忍心留下她一個人麼?說得可憐兮兮,我心想我當然忍心,你一個人去公寓又不是去刑場,有什麼不忍心的?難道隨便一個路人甲要求我去她家我就必須去麼?難道隨便一個路人乙要求跟我回酒店我就要答應她麼?這太不科學了。

“不行,我晚上回去還要跟網友裸聊,你去了我怎麼裸聊。”

“你聊唄,我又不耽誤你。”

“那我還裸睡,不裸睡我就不舒服。”

“才怪,你在我家睡的時候怎麼不裸睡?”

“我愛上酒店的被單了,所以需要肌膚接觸。在你家沒裸睡是因為你家被單沒有酒店被單那麼性感,反正,你還是回家吧。”

說到這兒,方珊珊忽然不說話了,兩隻眼睛盯著我,眼球左右震顫,似乎在反複觀察我的雙眼。

“於樂,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麼?你真的連和我呆在一起就覺得煩麼?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會照顧女人的感受?我心裏很難受,不想一個人你知道麼?我就是覺得一個人害怕,我總夢見一個孩子在哭……”說到這裏,方珊珊像是觸及了某種情緒開關似的,聲音一下子哽咽了起來:“那個孩子就叫,媽媽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嗚嗚……他長得……那麼可愛,可是……嗚嗚,他說著說著他腦袋後麵就有血,翻過來一看,他腦子後麵插著一把手術刀,我手上沾得全都是血……嗚嗚……我就嚇醒了,醒了,了,我就睡,睡不著了……嗚嗚……瞪著眼睛到天亮……嗚嗚……於樂,我真的害怕……嗚嗚哇。”說到這裏,方珊珊情緒完全失控,哭得嘴咧得老大,眼淚橫流,衝散眼線衝出了一道黑流,乍一看像是流著黑色的眼淚。這一下有點突如其來讓我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她就勢就趴在我懷裏,嗚嗚的抽泣起來,我見她涕淚橫流,心情複雜,難以言表,但是低頭看了她一眼,卻有些鬱悶,因為她的涕淚把我新穿上身的阿瑪尼短袖弄花了一片,這可是我迄今為止穿過最貴的衣服,不知道洗不洗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