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條微信(2)(1 / 2)

這一局打得有些鬱悶,關鍵是我一直在不停的想那人究竟有沒有K。對對方手牌的好奇,是一個讓我很難克服的心理障礙,有時候在線上玩小場子,對方推了All-in,就因為想確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就跟注了。跟注一下平均也要多損失三四十美分,別看錢不多隻兩塊人民幣的樣子,但是線上的發牌頻率,如果連續玩一天,小場子裏你光是為自己的好奇都要支付可觀的一個數目。不過好在小場子裏抱有這樣想法的對手也不少,所以在小場子裏你的All-in被跟注的概率更大。

回了方珊珊的微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她居然說她剛學了德州撲克的規則,說發覺這是一個挺有意思的遊戲。看著她一條條的微信過來,我覺得事情荒誕的簡直如同電影一般:當我熱切的想跟她接近的時候,她眼裏的我是個屌絲,而今天……我忽然意識到我在她眼裏可能還是個屌絲,頓覺有些悲涼。其實我覺得,我除了沒錢之外,和高富帥之間也沒什麼區別,等等,方珊珊的計劃會不會是把她的錢給我,讓我變成高富帥?正琢磨著這樣的話我該怎麼辦,荷官催促我該做決定了,我連忙看了一眼手牌,第一張是7,都要扔了,卻發現另一張也是7,這把我在大盲注位置,方才贏了我的那個遊客和他的朋友已經入池,戴耳機的年輕人起了個3BB到600。棄牌到我,我拿出600的籌碼跟注——這會兒玩起來對大額籌碼漸漸適應,已經不像幾個小時前剛上桌那麼刺激了。

翻牌發出來個335彩虹麵,我又成了第一個說話的人。玩得越大,對‘位置有時比牌更重要’這句話的理解就更深刻,就好比這手牌,我如果在莊位,那情況就大大不同了。因為德州是一個基於信息的遊戲,得到更多信息的人,做出的判斷越準確,而在翻牌以後,莊每次都能成為那個得到最多信息再做決定的人,因此,莊位就是最好的位置。

池子裏已經有2500塊,而我的後手隻剩下4500籌碼了,這一手如果砸一個滿Pot,那下一手基本上就是個推All-in的節奏了,但是,我如果打了,那兩個遊客還好說,那個戴耳機的入池率那麼低,一邊玩牌還一邊洗碼洗的靈敏迅捷,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職業玩家,他起了3BB,不排除88+的手對……

猶豫再三,還是打了1500,3/5Pot,還好還好,方才贏我的那個人和他的朋友棄牌了,隻剩下耳機青年和我,這是我再仔細觀察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看著也就二十六七歲年紀,麵皮白淨,眉眼端正,胳膊上帶一個護腕,露出一個紋身的一部分,看起來像是個十字架,或許他是一個基督教信徒,不知道基督教是否禁賭,不過來的時候,倒是看到不少教堂的標誌。

他看也沒看我,我甚至懷疑他帶著個耳機是否能聽清我說的‘1500’。不過看起來,他十分清楚我的籌碼量,因為他做出了一個舉動:反加了我的加注,他加到了3500。而我瞄了一眼他的後手,籌碼多得數不清,少說也有五萬,自然是大大的多於我的。

我點了點我的後手,還剩3000,心想這個家夥這籌碼打得真夠賤的,不打我All-in,就打我一半籌碼,跟了就套池。不跟……我TM還真不信他有那張3。這樣的彩虹麵他能中什麼?手持46聽順子?或者手持55中了葫蘆?

46可能性不大,有3不排除,可能是A3同花,但是有3這種麵扭出來有什麼意義呢?55中葫蘆概率不高,持有55反加我的加注同樣有些不合情理。但如果真碰上,也算我倒黴,那麼……最大的可能,他也有超對?如果是有超對的話,那麼他多半是比我大了,既然不是55,那麼比我小的隻有66。他會拿66反扭我的加注麼?

有的時候,情緒就是那麼一個時間點的爆發,我感覺他好像故意在欺負我似的,看我入池率低,方才又棄牌了,想必是想把我打跑,去TMD,老子跟你拚了。

“All-in。”說著我把一個籌碼扔到了桌子上——這是我在澳門打牌這幾個小時新學的手法,All-in不用把籌碼全都推出來,隻要扔一個,然後有一句話就行了。說也奇怪,在我那次去澳門之前,我一直覺得呼啦啦推出一大堆籌碼很有氣勢,但是知道了這個扔單籌碼代表All-in的規矩之後,竟漸漸地開始覺得嘩啦啦推出一大堆籌碼有失風雅。

戴耳機的白淨青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我後手多出他的籌碼隻有1000,而底池已經被我們搞到了10000,他下1000就可以有贏10000籌碼的機會,多少有點出牌都會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