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辭長作嶺南人(2)(1 / 2)

“還有地方麼?”我問小馬。

小馬指了指左手邊的那張牌桌:“那還有最後一個位置。”

我順著小馬的手看了一眼,見左手邊這台紫色桌布的德州桌子的9號位有一個空座,不過10號位是個胖子,8號位是一個看起來凶巴巴的家夥。我又抬頭看了看棚頂吊著的節能燈,以往的經驗告訴我,這種燈光之下,9號位看牌不是很舒適——偶爾會因為反光而看不清花色,萬一你在聽同花就慘了,如果站起來或者伸著脖子看,你至少會暴露一些底牌信息——即便不聽同花,麵上發出來的花色也很重要的。如果不看……除非是賭奶糖玩。

“等會兒吧,再有空座我再上,我眼睛有點兒近視,坐那兒看不清牌。”我隨口說道。

小馬聽了說行,然指著那兩個等待輪換的荷官邊上的一個空座:“您先坐,一會兒再有人來,你是第一個。”說罷又對坐在那玩手機的姑娘說:“小熊,你去拿點荔枝飲料什麼的。”

玩手機的姑娘放下她的超大屏手機,起身就進了裏屋,用一個托盤端出來一碟荔枝,一罐加多寶,還有一包我從沒見過的‘好日子’牌煙,放在了我身邊的茶幾上,衝我一笑,又坐下來玩手機了。

我心想服務還挺到家,於是就剝開荔枝吃了一個,不錯,還挺甜,再轉頭一看,見那個被叫做小熊的姑娘正在玩一種很常見的找鑽石小遊戲:屏幕上不同顏色和類別的寶石,找到三塊一樣的轉到一起,然後,三塊就都消失了。

小熊長了一張典型的南方人麵孔,身高倒還不錯,隻可惜相貌平平,這倒也罷了,關鍵是胸也平平……算了,還是不要搭訕了,據說泡荷官容易轉運,我不確定我現在屬於黴運還是鴻運狀態,還是不要自找糾結了。於是我隨手拿起那包從沒見過的‘好日子’牌煙,饒有興致的觀察了一番包裝,這才打開包裝點了一根。

如此等了二十來分鍾,讓我意外的倒不是沒人下桌,而是……又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人不嫌棄9號位別扭,便坐下了,另兩個人排在我後麵等。

還好,德州是種籌碼波動劇烈,動不動就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遊戲,所以,很快就有人下桌了——那人是一個麵色有些激憤的胖子,他留下了一句“不玩啦不玩啦”,起身就走。那口音明顯是南方口音,因為沒有兒化音。雖然來深圳隻有幾天,但感覺這個城市的口音南腔北調,那兒的話都能聽到,倒是有趣。我探頭看了一眼那牌,見說話那人的頂兩對輸給了三條。倒也不算死的太慘,因為人家三條是一路領先的,而且三條也一路都在被動的跟注,是那個胖子不控池,這才導致一把打光。

他離開的座位,正是六號位。

那麼,我必須得上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位置。

我來深圳身上隻帶了不到三千,還是管大偉借的。來之前,在酒店樓下的提款機又用信用卡取現了兩千——取的時候我在想,等我贏了把錢還上,我一定會把信用卡注銷。

上桌先買了1000,我其實已經做好打算了,第一手對我非常重要,最好的情況就是第一手買入能贏上來,不然每多買入一手,情況就凶險一點。一邊在心裏默念著這一條,一邊觀察這牌桌上的其他玩家。

等了幾把,輪到我槍口位的時候,拿到了Ac7c這樣的牌型。我猶豫了一下,心想這牌其實不錯,該不該上呢?想了幾秒後,還是決定棄了,因為我沒來由的擔心後麵會有人加到太大,我會浪費籌碼。可剛扔了我又後悔了——怎麼會這麼弱呢?這種牌即使在槍口位也該跟進去看看啊,如果後麵加再多,倒是可以考慮棄牌,像這樣第一個就棄牌,這都玩的些什麼啊!就為了省20塊錢?

正糾結著,中間位置有個禿頂的中年人加到了100,這個禿頂的家夥看起來有四十來歲,禿頂倒也罷了,但是這廝竟然把一邊的頭發梳到另一邊,似乎是想遮蓋住他的禿頂,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兩邊的頭發在他的禿頂上構建了某種橋型結構,像是古箏的琴弦。而這個形象,直接導致了他看起來像個拍毛片的——因為很多AV片裏的男優就是這麼個猥瑣形象,好像不猥瑣的男人沒法入行AV界。

這個禿頂男優在我觀察的這短短五次牌局中竟然入池了三次,而且這三次之中沒有一次是平跟,所以我對這個家夥的手牌質量表示懷疑。他加了之後,莊位的一個帶著金剛菩提串的年輕人也跟了進來——根據大偉給我傳授的知識,我覺得他那串金剛菩提子是一串地攤貨,因為那菩提子不大,穿插的綠螢石顏色不太正常,似乎是染的色,再看那人的臉,好年輕,皮膚很光滑,嘴角還有一點兒看起來軟軟的胡子,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一二歲,文質彬彬的,似乎是個學生。隨後,小盲位和大盲位的人也都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