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張敗筆牌(1 / 2)

“我全下!”大飛哥推出了他麵前的全部籌碼,足有七千多塊。然後,挑釁似的看著我。

雖然那時我的德州撲克水平很差,但是我依舊可以非常確定,當時大飛哥的德州撲克水平遠不及我。他有超過百分之80的入池率,太多的詐唬,甚至於隻拿著手上的高張也敢去抓詐唬。那時我常玩的場子有個規定,就是任何人,用27不同花入池,最後收了彩池的話(無論是憑牌力還是憑詐唬),牌桌上每個人都要給這個人支付十倍小盲注。大飛哥的經典案例,就是有一次,用28不同花最後打到全下,抓了另一個人27不同花的詐唬。

我再次看了一眼我的底牌,紅桃AK。翻牌已經出來,是黑桃A紅桃7紅桃8,我中了頂對頂踢腳,另外還聽紅桃的同花。

我在想,大飛哥究竟有什麼牌呢?在入池之前,我在他前位,我加注到100入池,所有人棄牌到大飛哥,他想了一會兒之後,跟注。翻牌後我加注了一個底池那麼多的籌碼,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全下了。

他究竟有什麼牌呢?對A?不太可能,按照大飛哥的作風,對A不會在翻牌前想那麼久才跟注。而且如果是對A,在翻牌後麵對我一個底池的加注,也不需要猶豫一下。如果他是拿著AA故意裝模做樣,那麼他裝模做樣的時間太短了,如果他是真的沒牌想詐唬,那麼他猶豫的時間又有點長。同理他也不像是有對7或者對8。這個全下看起來有些賭一把的一意味,那麼……最大的可能,是他手裏拿著擁有一定牌力的什麼牌。那麼,是什麼牌呢?

我忽然想起大飛哥最愛幹的事:聽牌,先預設一槍。比如聽同花、聽兩頭順子甚至聽卡順,大飛哥最愛幹的事情就是先開一槍——也就是下注一些籌碼。據大飛哥說,他的想法是,能打跑你最好,打不跑你,要是中了,再整死你——不過他從來沒解釋過如果不中他會怎麼辦,事實上也的確是不中的時候更多。

那麼,這種情況下,最大的可能是他在聽順子或者聽同花。比如手持56、9T(T代表10,因為英文中10等於Ten)或者任意兩張紅桃同花。

但無論如何,在翻牌階段我的牌力是領先的。我有頂對,即使他聽同花,我也在聽同花,我的牌力比他大,他聽順子,最多聽8張牌,而我的同花可以聽到九張牌——其中還極有可能包含了大飛哥的兩張聽牌,如果他聽同花,且不說因為我手中的兩個紅桃導致他成功概率降低,就算他買到了紅桃,我手裏也有最大的兩張紅桃。所以,怎麼想我都覺得我現在領先,而且,如果我贏了這個超過一萬的底池,那麼至少可以不再為我的經濟問題犯愁了。

“我跟。”看著大飛哥的眼睛,我推出了我的全部籌碼——大概有六千多,那是我當晚所有的本利。

大飛哥的眉毛動了一下,眯著眼睛看著我,問我:“你什麼牌,敢跟我全下。”

我翻開了我的底牌,紅桃AK。

“你呢?”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雖然我覺得他沒有兩張A,但我還是擔心他有,因為之前的一切都是推測,隻有翻開牌之後,現實才會呈現在眼前。畢竟,這一池子籌碼,就是我的全部財產。

大飛哥翻開了他的手牌。一對5。

“我去,大飛哥你太狠了,這也敢All-in?”坐大飛哥旁邊的、戴著鴨舌帽、綽號灑水哥的的人表示歎服。

“我還以為他在詐唬呢!”大飛指著我解釋道,不過看大飛哥的表情,也是有些失望。

“你還別說,這牌有追,有追,三條五能追。”灑水哥又仔細看了一遍牌,自言自語道。

“紅桃五不行。”荷官補充了一句。

“拿給我整張黑桃的唄~美女。”大飛哥笑眯眯的衝發牌的荷官說道。

追你媽啊,我心想,不過心裏還是緊張得不行,盡管我知道能救大飛哥的隻有那一張黑桃5——或者最後給他連抽兩張5讓他成四條。但是我一旦輸了,就百分之100輸了全部身家,而大飛哥呢?或許隻是輸掉一次KTV的消費而已。

荷官翻開了牌,看起來真像5,嚇我一跳——那是一張方片6。

“哎!兩頭聽順了!嘿剛才我咋沒看出來我還有卡順的口呢?”

我的心抽了一下,其實牌翻開後我看到這牌有後門順(所謂後門順,就是翻牌圈你的手牌和翻牌有成順的趨勢,但是差兩張牌,需要轉牌和河牌的兩張牌都是特定牌才能成順,同理,後門花就是需要轉牌和河牌都是需要的花色才能成同花),但是我沒有說——首先這連追兩張,這樣的事情發生概率太低,其次我真的真的不想讓後門順最終真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