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些白陶俑,柳玄青的心,變得異常緊張了起來,有些事情,或許他不願意去相信,但是心中,卻已經蒙上了濃濃的陰影。
一張極為俊朗的麵容,兩道劍眉斜插入鬢,由於幾天的奔襲而略顯得些疲倦,此時眉頭緊鎖,可是卻絲毫掩蓋不住他英爽之氣,而更為讓人醒目的,卻是他那右邊眼角處一道數寸長外翻的疤痕,與整張臉麵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使得柳玄青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騰衝,不過是一個邊境上的小城;雷老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毒梟頭目,本是一個極為簡單的任務,如今卻變得如此複雜起來。
三天了,在這片樹林整整繞了三天了,本來應該最多半個小時就穿過去的樹林,隨著一場大霧,變得如此詭異起來。
自從進入這片山林,自從起了那場大霧,莫名其妙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
曾經讓全國毒梟聞風喪膽的“獵風”特種兵緝毒小組,卻被困在了這片樹林,又怎麼能夠讓柳玄青心中不憤怒呢?
獵風小組,無堅不摧的獵風十人組,如今卻隻剩下三人,目光從判官、靈女身上掃過,柳玄青不由得深深地歎了口氣。
幾個小時,三人又轉悠幾個小時了,可是依舊沒有絲毫頭緒,這不得不讓他們停下了腳步,重新思考起來。
目的地都還沒到,就已經損兵折將了,就更不要說完成任務了。
夜幕,已經漸漸降臨,能見度本就不高的密林,變得更加昏暗。
各種千姿百態的古木奇樹映入眼簾,令人不寒而栗,那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有的樹幹樹枝上發出的氣生根從半空紮到地裏,漸漸變粗,成為支撐樹冠的支柱根,形成了獨木成林的奇特景觀;有的氣根纏繞在其它的樹上,越長越粗,越長越寬,最後連接起來,把附著的樹絞死,形成了獨特的絞殺現象。
而這一切,再伴隨著樹底下那成片成片灰色的石頭人,不時飄起的霧氣,使得這裏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判官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股濃鬱的眼圈,下一刻,卻是眼睛微眯,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是在享受這香煙給他帶來的快感,還是被這濃煙給熏到,踏前一步道“閻王,怎麼樣,可看出什麼門道了?”
判官,本名王力,典型的南方人,身材並不高大,單衣包裹著他瘦小的身軀,再加上右手上那兩根被煙熏得蠟黃的手指,使人們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典型的煙鬼。
不過,這麼認為,或許不錯,可是若是因此而輕視他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許多毒梟,也就是因為這個不經意的錯覺,轉眼間便喪身在他的槍下。
跟隨著柳玄青十多年的老隊友,同一天進的新兵連,同一天被選進特種大隊,獵風小隊的隊副,柳玄青最為信賴的搭檔和助手。
“他娘的,這些白陶俑,都是用石頭雕刻而成,定然經曆了數千年之久。”柳玄青的臉色變得極為嚴肅,不由爆出了粗口,心中湧出一絲煩亂。
抬頭之處,迎上判官那種堅毅的眼神,柳玄青頓時覺得稍稍安定了一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不管什麼困境,他都相信,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這些白陶俑實在太過奇怪了,一張張栩栩如生的麵容,有哭有笑,有哀也有樂,有喜亦有憂。
眼前的這張胖乎乎的圓臉,一臉哀愁,一雙死魚般地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柳玄青不由覺得渾身上下,極為不自在,似乎被這白陶俑給感染了一般,一股哀怨湧上心頭,
“你說,這些白陶俑是幾千年之前的東西?”眉頭緊鎖了起來,判官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那些白陶俑“可是,經曆了幾千年,為什麼還能夠如此栩栩如生,而且整齊地排列得像個迷宮一樣,讓我們這麼多天都走不出去呢?”
“這就是蠱術,邊界的蠱術可是千奇百怪,閻王,我們可能碰到難題了。”疲倦的女生響了起來,而且,他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閻王,這一切都是命。”
“靈女,亂說什麼呢?”聽到靈女的聲音,柳玄青心中那不祥的預感變得更加強烈起來,可是這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輕言放棄。
靈女,本名花婷婷,整個“獵風小隊”的小師妹,一張瓜子臉,兩道柳葉眉,一張小嘴總是喜歡嘰嘰喳喳不停,總給小隊添上了不少樂趣。
雖然,她是女漢子的性格,卻是軍區獨有的兩名博士後學曆的特種兵之一。
不得不承認,這個從清華畢業的博士後,所知道的東西極為廣博的,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可是唯一的缺點,那就是她信奉靈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