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一通並不悅耳的鬧鈴聲,把一個正在享受美夢的少年給吵醒了。抓起鬧鍾看了看鍾麵上的指針,他低頭歎了口氣:“哎,鬱悶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少年緩緩地站起身子,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試圖將疲倦都驅散開來。
洗漱完畢後,少年撩了撩並不淩亂的頭發,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清了清嗓子喃喃說道:“去除一個最高分,去除一個最低分,平均得分,滿分。”
正在一邊欣賞鏡子裏那張還算俊俏的臉,一邊自戀著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陣溫和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小炫,抓緊點兒,再磨蹭就又得遲到啦!”
“知道啦!”
少年推開門,不遠處的走廊中,正站著一名美婦人,慈愛的麵龐上似乎有著些許的淚光在眼睛裏打轉。美婦人向他招了招手,說道:“孩子,今天是你爸爸的日子,來上柱香給他吧…”
插上香支後,又緩緩地鞠了一躬,少年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美婦人說了一句:“媽,我走了。”說完,便徑直向門外走去。
“路上小心!”
“記得,別跟同學打架。”
“嗯!”
這樣機械般的固定對白已經存在好些年了,對此,少年早已感到厭煩。隻是母親的愛就如同一汪清泉,自己怨念再多,也會被衝刷得一幹二淨。好在即將畢業,這種寧人煎熬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少年抬頭望了望蔚藍的天空,忽然發現,居然一片雲彩也沒有,有的隻是東方那一輪緩緩升起的旭日。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嘟囔著:“唉,這該死的天氣,小爺可真的快熬不住了…”
......
鄙人人陸炫,17歲,高三即將畢業的學生。父親曾是名噪一時的拳壇明星,家裏牆壁上掛著的那些金腰帶,都是他老人家多年累積的赫赫戰果。
家裏的錢,也基本都是靠著父親一場又一場的比賽賺來的。陸炫與父親的感情其實並不怎麼深厚,印象中,自打他記事起,父親便已經是一名職業拳擊手了。
父親工作的時候,一個又一個地方的飛來飛去。閑暇之時,也會被邀請參加各種飯局,慶功宴,還有派對之類的。一年到頭,能跟父親見上麵的次數,一雙手就能數得過來。每次回來,父親都會給他買很多的禮物,偶爾還會教他一些簡單的搏擊。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家裏的條件越來越好。原本以為,一家三口就會一直這樣簡單的生活下去。然而,天卻不遂人願。就在某一天的晚上,父親因酗酒鬧事,失手將一名青年一拳打成了白癡,隨後被判入獄。
本以為憑借著父親的名氣,花錢走動一下關係就能將其保釋出來,或者至少能讓他在服刑期間,過得稍微好一點。
可沒過多久,監獄裏卻傳來了噩耗。就在接到父親死訊的那一刻,陸炫好像隱隱聽到了母親心碎的聲音。他木然得望著母親那一直失聲痛哭的樣子,他感覺眼前的母親,似乎想要將多年來一直積攢的淚水,全都哭出來一樣。
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那個被父親打成白癡的青年,是一位高官的兒子。想到這裏,他跟母親都恍然明白了。父親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死在監獄裏,多半都是那位高官暗地裏做的手腳。
母親害怕對方會繼續報複到孩子的頭上,便毅然決然的遠走異鄉,來到了這座偏僻的小城市。
回想起當年的往事,陸炫不經暗歎:“這個世界上,法律的約束力,並沒有麵表上看起來得那麼強。哪怕你擁有再多的錢,再高的名氣,一旦某個比你更有權有勢的人想對你動手,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蒼白無力。”
“嘿,陸大代表,發什麼愣呢?”
當一段清脆的宛如黃鸝一般的嗓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的時候,陸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教室的門口。
“嗯?”陸炫下意識地轉頭望去,隻見一名俏麗的少女正一臉疑惑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