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皇城,醉仙酒樓
“皇城最近不太平啦!”
“哎!我也聽說了,說是外城一夜之間讓妖魔屠了個幹淨,連條牲畜都沒留下。”
咣當一聲,一隻白瓷茶盞摔在桌子上,滾燙的茶水撒潑出來,濺在衣服上冒出絲縷水汽。店小二見狀趕緊拿下肩上的抹布拾到起來,一邊擦一邊顫抖的答道:“可不,我也聽說了,早上出城的人都嚇傻啦!血流成河,殘肢斷臂,連個囫圇個的全屍都沒有!”
在座的食客無不一下子慘白了臉色,有些膽小的肩膀以顫抖不止,驚恐的氛圍越來越濃重。
“我還以為皇城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麼多的仙門術士,宗派高手還不把這裏護的死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攻到這裏來了。”一位錦衣華服的男子手執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胸前搖曳,語氣穩定似是對這屠城一事漠不關心,話裏還含著一絲嘲諷。
此時坐在角落裏的一女三男,約莫十四五歲,一臉稚氣未脫。女孩身著一身淺灰色道袍,外罩一件天藍色沙衣,發係淺灰色飄帶,腰間掛著一隻刻滿符籙的鎏金葫蘆。三名男孩皆是穿著繡著遠山圖的白色長衫,手腕跟腳踝打著綁帶,簪玉冠,佩長劍,一個個灑脫俊逸嬌俏可人,真是男俊女美,一派賞心悅目。
“我怎麼聽他的意思,好像我們這些名門都是窩囊廢?”坐西位的男孩一臉難看,握著劍鞘的手隱隱用力。
“響河,你不要衝動,出門在外不要樹敵!”南位的男孩一把握住響河的手,低聲勸解道。
“趙瑾言,你窩囊不代表我窩囊,你不出這口氣我出,我可不會讓別人白白汙蔑我聽雨閣的名聲。”響河怒目而視趙瑾言,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來,趙瑾言原本白皙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氣的話堵在喉嚨口怎麼也講不出,隻能喘著粗氣表示不服!
一旁小口喝茶的女孩子,越看三個坐在對麵的劍閣弟子越來氣。閆響河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沿途不是跟別人吵嘴就是打架,沒有一天消停的。這趙瑾言跟他的名字一樣能少說話就少說話,遇事能縮就縮慫的人神共憤,哪怕騎在他頭上拉屎他也會笑嘻嘻的遞紙的那種。還有一個莫沛,萬年老好人實則和稀泥,哪裏都不得罪!這三個原本是聽雨閣閣主派來保護自己尋找師傅的,卻不想自己師傅沒尋到,充當了五年的老媽子竟收拾爛攤子!
這邊響河一拍桌子,震的果盤叮當,一隻桔子骨碌碌滾了下去,“閣下好大的口氣,聽語氣是瞧不起眾仙門宗派了!”
折扇男悠悠的轉過頭來,隻見一稚嫩的小少年一臉怒氣的質問,肅著臉答道:“正是!”
“我看你真是不自量力,仙門宗派豈是爾等凡夫俗子可隨意議論的,要是沒有他們的身先士卒與妖魔拚殺,豈有你現在好好的活著再這放屁!”響河拔高了嗓門,震的所有食客皆呆若木雞,不明就裏這少年怎麼就這麼大火氣!
折扇男先是嗤笑一聲,啪的合上了扇子,一下一下的在手裏打著拍子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聽雨閣的小弟子啊,怎麼沒見師傅?你們這些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單獨出來闖,不怕被壞人賣了嗎?”
聞此言,響河豁然從凳子上站起,手中長劍錚的一聲拔出鞘,鋒利的劍鋒閃著寒光指著折扇男喊道:“你說誰是小孩子?你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不信,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就會裝門麵瞎咋呼,自詡百家仙門之首,實則繡花枕,中看不中用!太平盛世誇耀自己仙法高深,做著與日爭輝的美夢,現下妖魔橫行殘殺百姓屠戮疆土,仙境雲萊直接滅門,無極觀出了江虛辰、黎慕湮、何語城這三個投靠妖魔的叛徒,害的無極觀一夜之間被屠者上千人,聽說隻跑出來十二個小輩弟子。”折扇男緩緩的搖著頭,伸手端起麵前的茶盞抿了一口。“而你們聽雨閣也好不到哪裏去,劍閣內徘徊的亡魂弟子數不勝數,本是個山清水秀世外桃源般的附雅之地,現在連你們除魔衛道的正義之仕都不敢踏入,又何來的誑語說保護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真真是小兒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