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著癱坐在地上,一時間除了沉默想不出能做什麼。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接通之後對麵的聲音卻讓我眼神一淩,黑老頭!
“聽戮王說你們沒有坐船離開百華街,模樣還十分慌張,怎麼了?”
我餘光瞥了老譚一眼,卻發現他死死咬著牙齒,喉嚨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呼嚕聲,整張臉猙獰無比。
我朝他擺了擺手,努力使自己情緒冷靜下來,“家裏麵出了點急事,我們已經出百華街了,不必擔心。”
“哦,”黑老頭淡淡的應了一聲,緊接著拋出一個令我瞳孔驟縮的問題,“問一下你的朋友,有沒有帶走什麼不該帶的東西。”
我眼神立刻凝向那煙杆和舞鞋,老頭說的絕對是這個。但現在絕對不能承認,黑老頭實力和勢力太過可怕,我根本無從對抗。
於是我故意裝出不悅的語氣,“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兄弟是小偷?”
黑老頭嗬嗬一笑,“不是,隻是兩件不起眼的小收藏罷了,說不定是老頭子一時糊塗忘了放哪,我隻是隨意問問,你可別因為這事兒記恨上我。”
我冷哼一聲掛斷電話,言多必失,和這家夥博弈必須極盡小心!
老譚再次咽了口唾沫,眼神凝重的問該怎麼辦。我沉吟一番,“先不要打草驚蛇,黑老頭是不是凶手還難說。即便知道他是凶手以我們目前的勢力也隻能忍著,對上他,連蘇老爺子和虛遊子前輩都不一定能贏!”
老譚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了這廝的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勸他冷靜,後者沉沉的呼吸幾口才勉強平複。
“若是有天知道他是我殺父仇人,哪怕是千刀萬剮我也要殺了這廝!”冷靜下來之後,老譚的恐懼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強上數倍的憤怒。
我點了點頭,這種仇恨若是還不報,那就別說做道士了,連當個男人的資格都沒有。
老譚連抽了兩三支煙才平複情緒,回過神來之後歉疚的朝我笑了笑,“對不住柏哥,我失態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別放在心上。
等我將注意力從老譚身上挪開之後,卻發現顧白這孩子已經離我數百米遠。她不斷穿梭在那些已經荒廢掉的房子之內,似乎在找什麼一樣。
老譚注意到顧白,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這是……鬼奴?”
我點了點頭,按道理用有鬼奴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出了道觀之後,顧白給我的興奮便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忌憚。
那種陰冷的笑容,那般詭異的力量,也許連還老頭都未曾了解這隻由他親手創造的鬼奴。
我告訴老譚黑老頭給了我兩隻,他立刻十分豔羨。我苦笑著歎了口氣,眼神凝重的望向顧白,總感覺到一種古怪的危險。
我和老譚快步趕上顧白,此刻她正站在一間玩偶店的門口,看見我過來,她那瓷白的小臉上居然浮現出一抹厭惡,這令我微微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