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雙手結著一個怪異的印,中間放著那黑狗骨頭,這黑狗骨頭上麵的黑氣更為濃鬱,這樣一來老譚身上承受怨氣少了不少。
原來冥媒還有這樣護體的作用。
接下來老譚始終在自言自語,想必是在和體內鬼魂講話吧。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老譚手上的黑骨頭卡啦一聲碎成粉末,而他再次哀嚎了一聲跌倒在地,不斷喘著粗氣。
我連忙跑過去,“走了?”
他點點頭,黑色袍子已經濕透了。看來即便有冥媒在他還是要承受不少傷害,不過這種傷害隻是精力受損不傷壽數,要是沒有冥媒在,靈首上身怎麼也要少個一兩年的壽命。
我將他扶起來,那黑骨頭已經碎成粉末了。
“冥媒是一次性的?”
老譚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說道,“真正的冥媒是能多次使用的,而且效果更好,我也不用承受這麼重的痛苦,但我也說了,這黑狗骨頭是我自己做的,也就是個假冒冥媒而已。”
“所以你才會如此渴望黑月門手裏的冥媒?”我忍不住問道。
老譚點了點頭,他的眼神有些凝重,說是要做一件大事。但卻怎麼也不肯說是什麼,看他的神色帶著哀傷,也許是些悲痛之事,我也就住嘴了。
我攙著他走出胡同,然而卻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盯著,但是回過頭去找卻怎麼都找不到。
難道是我自己神經過敏?
老譚說通了靈要洗澡,而且必須有盆浴。我扶著他定了一家酒店,前台看見他髒亂的模樣直皺眉,好說歹說壓了兩倍的保證金才給開間。
他在浴盆裏放了不少的熱水,還撒了些朱砂進去,然而深呼吸幾口撲通一聲坐進裏麵,
盆裏麵的水很快就見黑了。老譚身上就算再髒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這逼出來的恐怕是別的髒東西。
一連著換了兩盆熱水他才出來,長呼一口濁氣。老譚從包裏拿出那卷宗細細查看,我也跟著一起看。
資料上麵說那老頭是個孤寡老人,名叫老海。住在珠城郊區一幢老公寓裏。白天有份清潔工人的工作,晚上出來拾荒賺點零錢。那冥媒是他拾荒所得,是一盞玻璃燈,撿回來第一天老人就撞了鬼,而且怎麼扔都扔不掉,老人四處求助,黑月門耳朵靈的很,聽到這消息派人悄悄過去看了,果然是件冥媒,而且品質還相當不俗。
黑雷商業頭腦何其發達?於是跟老人說這件事情他們黑月門處理,既得了冥媒,還落個好名聲。
他們約好了第二天交接冥媒,可是到那一看老人卻消失了。屋裏麵被翻得很亂,但奇怪的是床上撒著一包百元大鈔卻一分沒動。
老譚收起卷宗,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這黑月門做事還真夠絕的,一天沒拿走冥媒他們就一天不管那老人家死活,要是這些家夥先把冥媒帶走,老人不一定會出事。”
“他們特地約第二天難道不是為了拿錢嗎?”我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