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嚓——
那沉重的腳步聲越走越近,我和小荷的心跳都有些加速。
衣櫃的空間,大概能容得下一個成年人。但是我和小荷都比同齡的小孩瘦小,所以兩人肩並肩站在裏麵,再加上一袋番薯、一把鋤頭,都沒覺得怎麼狹窄。
隻是這衣櫃的門,由於年代久遠,門軸都已經有些失靈,兩道門是合不攏的,門中間還有一道隙縫。從隙縫中間,剛好能看到外麵。隻是在有限的視線裏,外麵也是昏暗一片,我們看到的也是模糊一片。
“望老天保佑,讓我們避禍消災!”
小荷像個小神婆一般,從褲兜裏摸出了五根香支,點燃了插在衣櫃腳下,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她的祈禱似乎是收到了效果。衣櫃裏突然有一股陰風飄了起來,讓我脊骨發涼。那香支也比平時燃燒得快了很多。
哢嚓嚓——汪汪汪——
沉重而拖遝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夾雜著幾聲狗吠。
那腳步聲一步步的逼近,我和小荷都是出了一把冷汗,兩隻手握在一起捏緊了。兩人的手心全是汗。
“老天保佑,千萬別發現我們啊!”
小荷小聲的嘀咕著。
偏偏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小荷越是祈禱,那越不好的一麵就發生了!
那腳步聲一步步逼近後,居然是在我們所在的房門口停住了。而且還響起了汪的一聲狗吠。
那張屠夫似乎是帶著狗,在房門口站定了。盡管隔了兩道門,那濃烈的血腥味和酒氣,還是飄到我們這裏,讓我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該死的!”
小荷低聲咒罵了一句,鬆開我的手,繼而抓住了旁邊的鋤頭。
吱呀——
張屠夫居然是打開了門,嘭嚓嚓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那血腥味和酒氣也越來越濃。張屠夫居然是走進房裏來了。
我和小荷都是怦的心頭一跳,捂住嘴巴差點叫出聲來。
通過有限的視線,我可以看見,張屠夫滿身都是斑駁的血跡,像是剛剛殺過豬,他腰間掛著好幾把大小不一的殺豬刀。每走一步路,那殺豬刀碰撞之後就會發出哐當聲。
那張屠夫在房間裏走動著,噴著酒氣,一雙通紅的眼珠子在昏暗中發著幽光,梭巡著各個角落,甚至還俯身下來,看了一眼床底。
接著,他終於是往衣櫃這邊走了過來,猛的打開了衣櫃!
一股讓人作嘔的酒氣,夾雜著口臭、大蒜味、血腥味,向我和小荷噴了過來,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嘔出來。
張屠夫那因為喝高了而通紅的眼珠子,近在我們眼前,距離我們不到三寸。他臉上那粗大的黑痣都清晰可見。
一刹那間我和小荷的心都咚的猛跳一下,小荷掄起了那把鋤頭,正要砸出去。我趕緊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示意她先別動!
此時的我,因為身體的瘦弱,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而導致心理上本能的驚悸。
但我畢竟是在屍群鬼堆裏闖蕩過兩三年的人,心智要遠比小荷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