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歌微笑著點頭,他注意到法師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將鬥篷的帽子帶在頭上,蒼白的臉被帽子所遮蓋,似乎不願意將臉露在外麵,城門處的哨兵本來想盤查這看似可疑的人物,他隻是將鬥篷的一角提起,露出了裏邊鑲著金絲的袍角,哨兵已經嚇的臉色蒼白,畢恭畢敬的行禮。
他到底是什麼人?紫鳩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朋友?哨兵為何要誠惶誠恐的給他敬禮?那鬥篷內黑色的法袍角上的金線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會不會魔法師也有類似於傭兵的徽章和日記?恨歌的心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
那片紫色的花海又在眼前,已經可以嗅到空氣中的絲絲縷縷的淡淡花香。恨歌陰鬱的心情有些放晴,這種感覺於恨歌很是陌生,於旁人卻很是普通,那是回家的喜悅。對於一個獨自過了十五年地獄般生活的孤兒來說,那些憊賴的夥計,刻薄而又善良的老板娘,都如家人一般不可或缺。
還有那隻好色的小魔頭,瘌痢火雞屁屁。恨歌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風車客棧就在眼前。可是突然就聽見一聲巨響,風車客棧那扇木門粉碎,在漫天的木屑裏,哲馮已經象皮球一樣倒飛了出來,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鬥才沒有摔倒在地。
矮人有些狼狽的站穩,胡須上還有些酒漬,顯然是喝了一半被人給扔了出來。哲馮拔出長刀,怒目圓睜的就罵:“哪個王八蛋找晦氣,老子最近的心情可不是太好!給我滾出來!”
又是一聲巨響,隻剩了半邊的木門已經飛了出來。再接下去,就連門框也塌了,無數的磚頭碎石象煙火一樣的飛射出來,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大洞。
一個象獵豹一般的人出現在那個大洞裏,無法不讓人注意到的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是棕色的,象出鞘的利刃一般,正盯著哲馮。恨歌覺得那雙眼睛有些似曾相識,卻更銳利、更狂野、更清澈。這是一雙象狩獵中豹子般的眼睛,清澈卻帶著無邊的殺伐之氣。
身高很高,腦袋幾乎要碰到屋簷,那深褐色的頭發如鋼針一般的,紮成了無數短小的辮子。綠色的皮膚,精赤著上身,紋有無數的深藍色的圖騰,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贅肉,肌肉線條清晰如刀削斧鑿,全身的肌肉象要爆炸一般的緊繃著,居然是個半獸人戰士。
比眼睛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無數的疤痕,臉上那道尤其駭人,從額頭劃過眼睛一直到下巴,粗如手指,褐紅色如蜈蚣一樣爬在臉上。卻並不讓人覺得醜陋,甚至很英武。身上更是疤痕無數,或大或小、或粗或細、橫的豎的、長的短的,布滿了全身。
要經過多少次死裏逃生的戰鬥才能留下這一身的疤痕?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那眼神才會這般銳利,卻又冷靜堅韌的象隱藏在草叢裏的獵豹。
如果有兩個詞可以形容這個半獸人戰士,第一個詞是危險,第二個詞隻能是彪悍!
此刻他正緊緊的攥著一雙拳頭,骨節粗大,疤痕累累,有如鋼鐵般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