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歌拖著哲馮逃出風車客棧的時候,紫鳩正滿麵寒霜的站在樓梯上,怒目而視。很顯然,床單的秘密已經被抱怨的夥計彙報給了老板娘。也不能怪夥計抱怨,普通的客人三天換一次床單都很幹淨,而這些天顯然恨歌每天更換的要求過於頻繁。夥計甚至揣測恨歌是否每天晚上夢遊,半夜溜出城去,在草地上掏完田鼠,再穿著靴子跳回床上睡覺。
顯然無法解釋,這些汙穢、腥臭、黑色的汙跡是汗水,是一個戰士居然愚蠢的去練習法師的冥想術所致,因此,恨歌隻好保持沉默,但是過於頻繁的洗澡似乎同樣可疑。一個有潔癖的客人,卻每天把床單弄的髒兮兮,夥計隻好理解為,這該死的客人是看我們太輕鬆,沒事拿我們消遣著玩。
紫鳩似乎有些潔癖,當著恨歌的麵,讓夥計把床單拿去扔掉。同時冷笑著說,如果恨歌有每天換床單的習慣,也不打緊,費用自理即可。可憐的恨歌百口莫辯,灰溜溜的扔下一個金幣,拖著哲馮奪路而逃。
腿部和右手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恢複了,就連哲馮也很驚奇,認為這是大地之神的眷顧。酒鬼的傷並未全好,盡管靠著盔甲的堅固,沒有受太大的內傷,但那一腳直至今天仍然讓他的胸腹之間隱隱作痛。
這家夥並沒有恨歌想象的那麼難相處。至少從未好奇的詢問過恨歌的過去,在有關過去的個人生活經曆上,兩個家夥保持了一種默契。從未有哪個家夥主動談起過這個話題,不過哲馮顯然急於開始他的傭兵生涯,急於去領取些任務做做,並對恨歌宣稱這將是一個偉大的矮人傭兵踏出的曆史性的一步。
武器店在廣場邊上,位於古魯丁城最繁華的商業區,恨歌拖著哲馮準備先去那補充些木箭,在武器店門口,哲馮很是鄙夷的看了看恨歌的紫杉短弓。
“借我試試你那破弓?”
恨歌不解的將弓取下遞給哲馮,矮人將弓先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搖了搖頭,再看了看弓的材質,繼續搖頭,彈了彈弓弦,還是搖頭……又突然用力將弓拉開,已經將弓拉滿卻繼續在拉,卡的一聲,紫杉弓從當中折斷,又搖了搖頭,再把一折兩斷的弓隨手遞還給恨歌。
“這玩意不行,換一把吧,你的力量雖然比我小一點,但也就差那麼一點點吧……這弓太差,材質容易變形,射程太短,你的力量根本發揮不出來。”哲馮很不屑的說道。
看著紫杉短弓,被拉為兩斷,恨歌苦笑,不過哲馮說的也是事實,切中要害。但畢竟是恨歌所擁有的第一把弓,恨歌很是有些心疼和不舍,這一路走來,全靠了這把紫杉弓和黑暗狂嘯才闖出了雲斷隘口,恨歌有些惱怒的看著哲馮。
“別瞪著我,一把不稱手的弓遲早會害死你,更何況你是我們傭兵團的團長,這弓和你的身份太不相稱了,就算你不在乎,身為一個偉大的矮人,我可丟不起那臉!”哲馮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武器店。
因為時間頗早,店內還沒什麼客人。隻看見哲馮,頭昂著、胸挺著、度著四方步,很是傲慢的在看店內的武器,一麵看一麵繼續搖頭。嘴裏還不時發出諸如呸、切、等等可以表示不屑的聲音。武器店的夥計很是氣憤,這可不象是來光顧的客人,而是來挑釁的同行了。